一般這種九品芝麻官都是有庶吉士擔任,庶吉士沒什麼機會入內閣,所以頂了天也就做到了州府刺史的位置。前任縣太爺因為是京中的貴人下放歷練的,本身來說,就是歷練也輪不到縣太爺這樣的九品芝麻官,但是那人說想做點實事,就在這裡做了三年的縣太爺。
有家底,對於這些剝削民脂的事情並不看重,在他管轄的時間裡,清源縣確實太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沈文清也做的心安理得,如果新來的縣太爺是個抽脂剝皮的貪婪之輩,唉!
天氣有些悶熱,沈文清靠著樹幹有些昏昏欲睡,因為大家都去迎接新任縣太爺,他便自請留下守衙門。也不知那些人,這大熱天的跑那麼遠,是多閒啊!
正想眯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頭一陣聲響,沈文清迷迷糊糊間轉頭看去,見正門處進來一個男子。一下子瞌睡蟲就嚇飛了,他一愣,然後驚地起身,頭上的帽子便被樹枝掛住。
手忙腳亂間,帽子還未取下戴好,頭髮又散了些下來。他聽到那人輕笑兩聲,然後快步走來的聲音,沈文清心裡一陣難堪。
沈文清只能有些失態地瞪大雙眼看向走來的男人,深邃的雙眼,此時緊緊盯著自己。沈文清這才打量清楚來人,身著白色綢緞,袖口和衣角都用金絲繡著紋樣。長的很好看,五官深刻,高挺的鼻樑上有些汗珠,雙眼帶著笑意,嘴角也微翹,不知是不是跑來的關係,他似乎有些微喘。
「你……你是何人?」沈文清看男人不說話,只能開口問道。
男人沒有回答,他抬起手拍了拍沈文清的頭嘆息道:「我終於比你高了。」
沈文清:「……」長的矮對不起哦!
男人感嘆完,又低頭打量沈文清,繼續射了一箭:「就男子來說,你似乎還矮了些?」
沈文清胸口又被射一箭,氣的差點一口血吐出來,冷笑著說:「對不起,這麼矮礙著您了嗎?你誰啊?也不經通報就闖進衙門,可知是要打板子的?」
聽到板子兩字,男人皺眉,應是不喜這個詞,但看沈文清被氣的炸毛的模樣,他又開心了,說:「在下姚齊。」
「姚齊?」沈文清一愣,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然後他驚得長大嘴巴,結結巴巴地問:「縣縣縣……縣太爺?」
「嗯!」沈文清如今的每一個反應都是他沒有見過得,他心滿意足的看著。
沈文清再次驚地想行禮,一想不對啊!便問:「大傢伙都去接您了,您老怎麼自己跑來了?」
瞿睿齊勾唇一笑,看出沈文清那點小心思,他將證件和官印都給了沈文清,然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天氣炎熱,不耐煩和那些人慢吞吞回來,就自己先趕回來。」
沈文清深有同感,又看了官印,確認確實是新上任的縣太爺,便對他說自己是矮子的不滿壓到了心底,然後討好地笑著說:「是熱了,這天氣著實熱,屬下這就帶老爺去內院吧!」
瞿睿齊點頭,沈文清便去前頭帶路,一邊說:「這內院前段時間師爺便吩咐人打掃了,然後才落了鎖。就等著您來呢!如今進去馬上就能住上,對了,地窖裡還有冰,老爺你去屋裡歇著,我這馬上就去給你取了來。」
瞿睿齊抓住他,眼裡一陣驚慌閃過,但馬上掩飾了過去。他抓緊沈文清的手腕,在沈文清疑惑的目光下說:「不用了,我的人就在後面,馬上就到了。他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帶著我看看,我瞭解一下這裡的環境。」
沈文清有點不好意思地微笑:「這……屬下倒不是不願,只是這內院屬下也沒有去過,著實是不認識幾處。」
「內院有什麼好看的,你帶我看看這前院吧!升堂的堂屋,辦公的書房,師爺們的辦事處等,我瞭解一下環境。」
沈文清點頭,這自己倒是知道,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