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年輕時應該是十分的美,當然,如今的孫氏也不過二十六左右,按理來說不該這麼蒼老。但是,孫氏已經曬的黑了,臉上有些斑點,雙眼有些模糊,大概是日日夜夜的刺繡的關係。她的頭髮也顯得枯燥,雙手如當初的沈君和一般。
「你們走反了,這是去沈家村的,葫蘆縣要往那邊走。」孫氏的聲音十分的輕柔,和她如今的模樣一點都不像。
「是嗎?謝謝,你們也是要去葫蘆縣嗎?」沈文清轉頭問孫氏身邊的男人。
男人長的也就比孫氏高一些,娃娃臉和清秀的五官,長得和原身沈文清十分的想像。但他更為沉默寡言,頭髮上已經有了白髮,雙手更是有厚厚的繭子。
他的身材並不高大,沈文清不知道他是如何負擔起一家人所有的農活的。
沈柏年笑了笑:「是的,我們要去鎮上典當點東西。」
「和我們一起吧!我們現在也去葫蘆縣,正好馬車有位置。」沈文清開口,馬車裡只有沈文清和瞿睿齊,其他人都是騎馬。
沈柏年和孫氏互看了一眼,沈文清又邀請了兩次,這對夫妻才上了馬車。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不問,明明才從葫蘆縣過來,怎麼又要回去?
等夫妻兩坐好,沈文清給他們倒了杯茶,然後狀似隨意地問:「如今這世道,大家都躲在家裡,很少有人出來,你們怎麼這種時間也敢到處跑?」
瞿睿齊看了沈文清一眼,也不說話,他知道他的哥哥這樣總不會無緣無故的。
「世道艱難,但家中有三個孩子。犬子如今身體不好,我們聽說在葫蘆縣旁邊的破廟裡,有一醫者,只要食物就能幫著看病。我家小女又是剛剛出生,沒什麼吃的,所以想著典當些銅板,好給小女兒買點食物。順便請那醫者去我家給長子看看病。」沈柏年說話不像普通村裡的人粗糙,他說話有些像書生,細聲細語。
沈文清點點頭:「是不易,在下姓沈名文清,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沈柏年和孫氏明顯一愣,還是沈柏年先說話:「真是太巧了,我家犬子既然和公子同名同姓。」
「哦?那真是太巧了,我們也算是有緣了。」
瞿睿齊看出沈文清是想打探這對夫妻的事情,沒多久也跟著加入閒聊,兩個人有意打探,這對老實的夫妻自然很快就被掏了底。
沈文清才知道沈柏年這看著瘦弱,卻有一把子力氣,這一點上,沈君和隨了沈柏年。沈君和能在十歲時上戰場兩次,不是因為她是釋亦的徒弟,更多的是她比正常同齡男子還要大的力氣。
沈家三兄妹倒是都有隨這對夫妻,一路上說了不少,到了葫蘆縣城門口,夫妻兩人十分感激沈文清。
沈文清便把他們送到了那破廟,確實是有兩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帶著一個十三、四的少年坐在破廟那裡。兩人都十分瘦弱,但衣服卻穿的不錯,雖然有些破損,但看布料並不是一般人,應該是近期落難的。
沈文清這一仔細看,才發現那少年十分眼熟,再一細看,巧了——趙子軒。
「怎麼了?」瞿睿齊看沈文清發愣,便問。
沈文清指了指裡頭的人,瞿睿齊轉頭看去,還沒看出什麼,倒是身邊的黃毅拳奇道:「劉太醫。」
「劉?」沈文清奇怪地問。
「嗯,跟著我一起來的,在宮裡也有幾十年了,本來都快頤養天年了,結果得罪了人,被派著跟我一起南征。身邊那個是他的徒弟,很有幾分本事,大家都叫他趙小太醫。」
沈文清笑了,也是趙子軒此時還小,應是還沒有成為太醫的。他笑笑問瞿睿齊說:「我們這邊還沒有太醫呢!把他們給招了吧?」
黃毅拳也點頭:「他們人很好,耿直,不然也不會得罪人。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