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瞿睿齊打了勝戰了,最近兩天街上明顯更加熱鬧了,店裡來買筆墨的人也多了。
沈文清便有些不解地問掌櫃:「南疆這種時候怎麼有這麼多人買筆墨?」
掌櫃笑著說:「我們這裡是藩地,藩地就有自己的朝局。在這裡,有這裡的科舉制度,只是之前那皇帝突然打來,朝局不穩,大家哪有時間想著考試的事情,就看看情況。如今,我們的王爺厲害了,打戰至今一點不影響這藩地不說,還把隔壁的府給佔了。」
沈文清大抵就懂了,這些人一開始是挺害怕打戰的,後來發現王爺打戰不影響他們生活,該幹嘛幹嘛不說。就如今看來,還是南疆更加兵強馬壯一些,甚至又打了勝戰,他們便乾脆安心的參加這裡的科舉,看看是不是能混個小官噹噹。
要是搞不好,這南疆的王爺,把天下給佔了,這裡的小官,到時有可能就是京裡的大官了。就算最後那皇帝贏了,這打戰和百姓是沒有關係,輸贏他們都不吃虧,乾脆安心了。
沈文清招呼人買東西,就見門口有一個年輕的公子帶著自己的隨從進來了。
沈文清正想上前招呼,就發現進來的那個公子就是當時瞿睿齊馬車後的那個公子。
「哎喲,齊公子來了!」掌櫃的看見了,趕緊笑著向前迎接。
那齊公子看也不看掌櫃,一邊往裡走,一邊開口說:「把最好的紙筆都拿出來。」
「好嘞!」掌櫃的說著,就朝沈文清說:「小沈,趕緊把一號櫃子的東西都拿來。」那裡櫃子裡的東西是成套的,其實不止紙筆,有硯臺,有鎮紙,有筆臺等等。
齊公子可能不是文化人,話雖然說的隨意,但是掌櫃的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那齊公子聽到小沈也沒在意,只是這一撇就看見了沈文清,便皺眉喊道:「你過來。」
沈文清心裡一跳,這不是要找茬吧?但人家沒開口,沈文清也不會自己先挑事,所以就過去了。
那人上下打量沈文清一眼,冷笑:「真是騷狐狸樣。」幸虧王爺不是那淺薄的人,不然真被這狐狸勾去了。
沈文清深吸一口氣忍住了,他畢竟初來乍到,也不是十八歲的小夥子了,不必要人家說兩句,不痛不癢地就發作。
這叫齊公子的就好像認準了沈文清,有事沒事叫他兩聲,掌櫃看出齊公子不喜歡沈文清,本來想把沈文清調到其他處。
但是,這齊公子不知怎麼的,就認準了小沈,掌櫃的一時有些頭大。
這齊公子其實也就是王爺後院中的一個,但是這個比較受寵一些,沒見上次出門打戰都帶上他了?
但齊公子顯然是有些翹上天了,可只要他不犯法,王爺們向來也隨他。
所以,這還真不是一個能得罪的,掌櫃的只能不停的給沈文清打眼色。
沈文清也不想給掌櫃的添麻煩,再說現在人家勢大,若不是有上戰場那幾年。其實齊公子如今的作為,沈文清完全可以忍下來,自從肖家出事後,他不是沒有出去給人點頭哈腰過。
但是自從跟著瞿睿齊去了北疆,他被供著那麼多年,難免又養了些脾氣,主要是這人還是小瞿睿齊的人。他身為正房,既然被小妾給欺負了,心裡不平衡的緊。
當然,這個說法,沈文清也是不接受的。
誰知,那齊公子十分囂張,不但對沈文清指東指西,最後還讓沈文清端茶倒水。
這些沈文清都忍了,但他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做的事情和個小妞一樣。
既然趁著掌櫃的不注意,故意將茶水潑到了那成套的筆硯上,然後剩下的又潑到自己身上。
沈文清當時就傻眼了,那齊公子還驚呼:「你這人怎麼回事?會不會做事?叫你做點事,就這樣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