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茹獲救,可救她的人,沒有告知姓名,就那麼瀟灑離去,是她請於夫人幫著打聽,才知那位公子是永昌侯府二房的嫡長子吳琅,也就是吳琳兒的胞兄。
英雄救美的後續,大多是美人以身相許。
兩家接觸了幾次後,於夫人寫信去給她姐姐,詢問能否和吳家議親。
這事,外面的人尚不知,但兩家有來往,還是讓另外三位輔政大臣,起了芥蒂。
姻親相連,陶尚書這是跟佐郡王有了關聯,他若偏向佐郡王,那就打破了朝堂上的平衡。
這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肯定會導致朝堂的動盪不安。
三位輔政大臣碰頭商議,兵部尚書問道:“是否要阻止他們定親?”
凌則捋著鬍子緩緩開口道:“阻止他們定親,並不是長久之計。陶尚書既然有心偏向佐郡王,那麼無論我們做什麼,他都可能找到其他藉口來支援佐郡王。”
“再者,如果強行阻止陶尚書與佐郡王的聯姻,可能會激起他們的反彈,反而讓陶尚書更快的靠攏佐郡王,我們需要尋找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法來處理這個問題。”
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先前只說休養幾日,可這都快一個月了,皇帝還不能上朝。
陶尚書另投“明主”,他們也能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陶尚書的背叛,還是令他們不滿。
“難道我們就這麼放任佐郡王拉攏朝臣?”兵部尚書有些憤憤不平地問道。
凌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道:“廉頗雖老,尚能餘勇。”
皇帝還沒駕崩,佐郡王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拉攏朝臣,行事高調,還不謹慎。
但話說回來,這何嘗不是皇帝日漸衰弱,儲君之位空懸,導致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的體現呢?
“可是等佐郡王拉攏到足夠的人,覺得時機成熟,一招逼宮,陛下也不得禪讓。”兵部尚書說道。
凌則輕輕一笑,“雲大人,你覺得他有這個機會嗎?”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雲灝,答道:“能被佐郡王拉攏的官員,大多是貪圖權位之人,而且有幾個,是因為牽扯進了楊崢一案,為了保命,才投靠佐郡王,他們固然可能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暫時倒向佐郡王,但他們也可以為了更大的利益轉投他人。
“再者逼宮需要兵,宮中三大衛、城中五軍、城外四營,皆不在佐郡王手中,他拿什麼逼宮?”
兵部尚書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雲灝的觀點,但他仍舊憂心忡忡,“雲大人所言極是,但佐郡王狡猾多端,他或許有其他我們未曾察覺的兵力。”
“李大人是懷疑他養私兵?”雲灝問道。
李尚書點頭,“這不能不防。”
凌則說道:“私兵之事,確實需要警惕。但佐郡王若真的敢私養兵力,那麼必然會有跡可循。我們只需盯緊佐郡王,一旦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採取行動。”
“而且佐郡王如果真的想要發動政變,他不可能僅僅依賴那些貪圖權位的官員。他還需要得到一些手握實權將領,比如你雲大人,比如羽林衛的郝大人。”
李尚書看向雲灝,“雲大人,我聽說佐郡王妃吳氏,與尊夫人來往過密,不知是否有其事?”
“吳氏的確多次遞拜帖上門,但內子只見過她兩次,並無深交,而且吳氏還賣兇,想要擄走內子,進而威迫我投靠佐郡王。”雲灝的面色凝重,如實陳述道。
李尚書微微皺眉,“佐郡王竟如此不擇手段,實在令人髮指。雲大人,你需得小心行事,不要讓佐郡王有機可乘。”
凌則也道:“雲大人,你身為龍廷衛指揮使,擔負著保護陛下安危的重任。若佐郡王想要逼宮,你手中的龍廷衛便是他最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