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冠清冷冷地道:“喬爺和慕容公子,果然是知交好友。”他稱喬峰為“喬爺”而不稱“喬幫主”,自是不再認他為幫主,而說他和慕容公子果然是知交好友,這句話甚為厲害。丐幫眾人疑心喬峰假手慕容復,借刀殺人而除去馬大元,喬峰一直否認與慕容復相識。今日兩人偕來天寧寺,有說有笑,神情親熱,顯然並非初識。
聽了全冠清的話,包不同忙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不像有些人,跟喬幫主相處的時日雖長,但與他關係疏遠得緊,還總是疑神疑鬼的,冤枉好人。我家公子今日的確是初次與貴幫喬幫主見面,只不過二人齊名已久,卻總是緣慳一面。這次初會之下,他們只覺相見恨晚,投緣無比,遂引為知己兄弟,才顯得如此親密。白首如新,傾蓋如故,莫過於此。”這幾句話仍然堅稱喬峰為“喬幫主”,還把“我家公子”拿來同“有些人”做了對比,當然是用以諷刺全冠清的。
在場這幹人個個是喬峰的舊交,聽過東方不敗和包不同的解釋,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對全冠清之言卻是不大信的了。
群丐的毒都被解了後,見到喬峰,紛紛迎上,說道:“幫主,外面那些賊虜如何發落,請你示下。”喬峰道:“我方才已說過,別叫我幫主了。大夥兒有損傷沒有?”
吳長老將那盛放解藥的小瓷瓶遞了過去,道:“幫主,託你的福,我們都沒事。這瓶子還給你,說不定將來還會有用。”喬峰聽他還叫自己幫主,感念他的義氣,卻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得默默接過瓷瓶。智光大師、趙錢孫、譚氏夫婦、單正父子等本來一起中毒受擒,也均給救出,他們見到喬峰,或羞容滿面,或喜形於色。宋長老大聲道:“幫主,昨天在杏子林中,本幫派在西夏的探子送來緊急軍情,徐長老自作主張,不許你看,你道那是什麼?徐長老,快拿出來給幫主看。”言語之間已頗不客氣。
徐長老臉有慚色,取出本來藏在蠟丸中的那小紙團,嘆道:“是我錯了。”遞給喬峰。
喬峰搖頭不接。宋長老夾手搶過,攤開那張薄薄的皺紙,大聲讀道:
“啟稟幫主:屬下探得,西夏赫連鐵樹將軍率同大批一品堂好手,前來中原,想對付我幫。他們有一樣厲害毒氣,放出來時全無氣息,令人不知不覺地就動彈不得。跟他們見面之時,千萬要先塞住鼻孔,或者先打倒他們的頭腦,搶來臭得要命的解藥,否則危險萬分。要緊,要緊。大信舵屬下易大彪火急稟報。”
宋長老讀罷,與吳長老、奚長老等齊向徐長老怒目而視。奚長老道:“易大彪兄弟這火急稟報,倒是及時趕到了,可惜咱們沒及時拆閱。好在眾兄弟只受了一場鳥氣,倒也沒人損傷。幫主,咱們都得向你請罪才是。你大仁大義,唉,當真沒得說的。”
吳長老道:“幫主,你一離開,大夥兒便即著了道兒,若不是你和慕容公子及時趕來相救,丐幫全軍覆沒。你不回來主持大局,做大夥兒的頭兒,那便決計不成。”喬峰長嘆一聲,說道:“我現在身世未明,哪還能做各位兄弟的幫主。各位均已脫險,喬峰就此別過。”說著一抱拳,拉著東方不敗轉身而去。
三人來到殿中,只聽得赫連鐵樹正在破口大罵:“快給我查明瞭,這個王八羔子的西夏人叫什麼名字?回去抄他的家,將他家中男女老幼殺個雞犬不留。他奶奶的!他是西夏人,怎麼反而相助外人,偷了我的‘悲酥清風’來胡亂施放?”東方不敗一怔,心道:“他在罵哪個西夏人啊?”只聽赫連鐵樹罵一句,努兒海便答應一句。赫連鐵樹又道:“他在牆上寫這八個字,那不是明著譏刺咱們麼?”
喬峰、東方不敗和包不同抬頭看時,只見粉牆上龍蛇飛舞般寫著四行字,每行四字: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迷人毒風,原璧歸君。”
墨漬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