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久的,兩袋子靈石都快用完了才跑的。
也不是為邀功什麼的,他就是覺得,被人記住一點好,那滋味,真挺好的。
——
侯曼娥眼看著小崽子們被送走,阮雙雙不願意走,跟她嘰歪,她直接把人踹走的。
高遠這笑面虎就不太好踹了,她睜隻眼閉隻眼,本想將體質修為最弱的季文嘉也送走,但他死活不走,扒著柱子說他們陣法師都得陣滅最後走,這是規矩,打死他也不能提前走!
侯曼娥於是就懂為什麼無極谷單身狗多到狗患,僅次於禿頭的禪剎和練劍的劍閣——人好好個姑娘得多想不開才能嫁給這種傻叉。
到最後終於只剩下他們這幾個首徒。
就在侯曼娥琢磨著怎麼把第二弱還在彈琴的岑知踹走的時候,她聽見晏凌淡淡的聲音:“準備吧。”
侯曼娥下意識:“啥?”
然後她就被炸飛了。
物理上的,炸飛了。
侯曼娥:“……”
“!!!”
黑色屏障徹底消融,爆裂的流波生生將幽冥擠爆,光華燦爛的明光將整片北冥海照成火一樣燃燒。
侯曼娥危急時刻只來得及抓緊高遠和岑知,見到烏深及時扯住季文嘉才放下心,還來不及說一個字就被捲進空間裂縫裡。
侯曼娥只覺五臟六腑都被快被擠扁了,她憋住氣,眼前絢爛光彩流轉,不過一兩個呼吸的功夫,面前豁然開朗,看見烏雲密佈的天空。
她憋的那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身體被巨力扯著驟然下墜,從高高的天空墜向海面。
從她這個方向,能看見整片北冥海面覆滿陣紋,陣法之森嚴繁複襯得剛才他們的聚魂陣像小孩玩具,那大陣流光溢轉,徐徐輻射出柔和的光暈,抵消掉幾乎快她們撕碎的巨力,託著她們慢慢落入海中。
海水淹沒了眼鼻,侯曼娥撲騰兩下,就讓自己鼻子露出來。
妖主和大能們作法,把周圍所有靈氣都吸乾了,好在她會游泳,小時候在野河裡撲騰自己練出來&30340記;狗刨式
——然後她發現岑知和高遠這兩個真·名門仙二代是不會游泳,兩個人都在往下掉。
她心裡嘖兩聲,又鑽下去把她們托起來:“哎呀你們別撲騰,你們飄著,吸一口氣就飄起來了……唉,這都不會…嘖。”
兩個聰明人默默聽著這裡最大的傻子洋洋得意,很快就學會了讓自己仰面飄起來,岑知還把琴抱在懷裡飄,侯曼娥得意地在他們身邊遊:“我說過什麼來著,技多不壓身啊……你這個琴可得好好抱著,聽說還是什麼寶貝吧,要是丟了那可是嘖嘖嘖……”
岑知仰面躺著,手抱著琴
——如果不是怕瑤琴飛過去把侯曼娥五官從‘凸’砸成‘凹’,她一定已經鬆手了。
岑知聽著侯曼娥死裡逃生興奮過度的絮叨聲,她側過臉,看著一會兒蛙泳一會兒狗刨一會兒潛水出來吐噴泉的侯曼娥,深吸一口氣。
到底是救過她。
天意如此,讓她們這些人同生共死走一遭。
緣生音齋最過不得的就是緣分,她總是得回饋一些更有分量的報答。
岑知目光緩緩往四周移動,看見無數遠遠近近的人影在海里遊動或飄浮,之前那位神秘的隱君客已經事了拂袖去,再不見了蹤影,北辰法宗的弟子也都無恙,那她唯一能報答……岑知目光移向遙遙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歸元大陣層層大能以身作陣環繞,瀚海正中央,明鏡尊者如定海神針不動如山,妖主橫空而出,黑袍狂肆倨傲仿若魔神在世,一個抬手,海底萬丈刺目金光驟亮。
在那可怖又鐵血的妖君之後,懸浮海面的宮殿白玉基階成為最後一片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