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雙腿已經粘在一塊……
所以,此刻,外人眼裡,梟烈懷中抱著的不像個人,反而不如說是一根炭棍。
……
沉默,依然沉默。
直到……
“啪,啪,啪……”
幾許細碎的聲響落地,定住了梟烈的步伐。
死寂無波的眸光終於從懷中人面上移開,落向身前的地面。
地面上,散落著幾許黑中帶白的骨頭,梟烈愣愣地看著那幾節焦黑的骨頭,一直看著,彷彿要看到永遠。
突然,他眸光微動,整個人無意識地顫抖著,隨著他的顫抖,又傳來幾聲細碎的“啪啪……”聲。
“啪啪”聲越多,他的顫抖越止不住,然後,“啪啪”繼續……
他目光倉皇地看向“林惜”逐漸殘缺不全的腳掌,呼吸不穩,帶著難得一見的脆弱。
而就在此時,梟河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指安慰,面。色也很沉重。
肩膀上突如其來的力道,彷彿是最後一根壓倒性的稻草,終於,梟烈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咚!”
然後,“啪啪啪”……
連綿不絕……
梟烈緊緊地,緊緊地抱著懷中的“炭棍”。
目光卻呆呆地,呆呆地看著地面上越來越多的碎骨。
他抱著“炭棍”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彷彿要從死神的手中挽留懷中人的生命一般,越來越緊,渾然不顧剛剛離開火爐的“炭棍”會燙傷他的手指,直到……
“咚!”
一顆圓滾滾的“炭球”掉落而下,骨碌碌地滾到他的膝邊……
梟烈愣愣地,愣愣地看著這顆面目全非的“炭球”,目光發直……
突然,“啊!!!!!……”……
他突兀抬首,仰天嘶聲長嘯,表情猙獰至極,一根根隱約的青筋浮現在他漆黑如墨的面龐、脖間,眸中血絲密佈,這一刻,墨眸染紅,嘯聲淒厲,彷彿失偶的孤狼,悲愴,又絕望……
“啊……”
淒厲悲愴的嘯聲在聚居地裡飄蕩,迴響,飄蕩至人間地獄般的獄洞裡。
獄洞隱秘一角,林惜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胳膊上起了一顆又一顆的雞皮疙瘩,“哪裡來的狼嚎?擾人清靜。”
她抬眸望了眼遠處傳來隱約亮光的獄洞口,自言自語地呢喃道:“這時節還有狼群在狩獵……看來,我真的必須得等到寒季結束才能……唉!這人間地獄般的日子我還得忍不少天吶……”
她眉頭微蹙,一張與被焚女屍原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上寫滿了煩躁。
她撇了撇嘴,目光隨意地環視一週,然後,手中木棍嗖地戳出,戳死一隻試圖靠近她的蛆蟲,用木棍挑飛蛆蟲的屍體,甩得遠遠的,她胸。口急促地起伏几次,竭力壓下心中的噁心感。
倏而,她恢復平靜,閉了閉眼,喃喃道:“習慣,習慣就好,還有不少天得熬呢,要無視,無視……”
然後,繼續不斷地戳死挑飛之旅,一截木棍舞得乾脆利落,準頭十足,有技術,有內涵,充分體現了“熟能生巧”般的賣油翁精神。
……
一場有驚無險的火災過去,部落裡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畢竟,蠻荒時代,天災人禍,常有,實在不必為一場幾乎沒什麼人員傷亡的意外耿耿於懷,生活,如舊。
除了,族人們在經過曾經的火災源頭時,會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偶爾也會情不自禁地嘆息一聲,其它,照常。
火災後,第三日。
梟河風風火火地再次走過來,身後跟著氣喘吁吁的木枝,靠近那仍然烏漆墨黑的山洞時他更是重重地放重了腳步,“咚咚咚”,一聲又一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