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菲把旺火燒開的水壺拿出來給外公,這種大汗淋漓的勞動,一杯水兩杯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大量喝水才能消除口渴。
“燒什麼水啊,我們喝水溝裡的水就可以了。”
劉裕至很意外,沒想到外孫女這麼細心,話雖那麼說,他還是很高興地提著水壺走了。
趙菲看著兩擔卸在地上的溼穀粒,足足有三百多斤,這也是常年挑擔的人才挑得動的,若是讓趙菲來挑,恐怕十步都走不了。
趙菲把布袋裡的溼穀粒倒出來,此時驕陽正好,有這樣的大陽曬個三天也就差不多幹了,可以入倉儲存。
穀粒全倒出來後,在地上積成了兩座小谷丘,裡面還夾雜著青黃色的稻稈和稻葉。這些雜物都需要人工的方法進行分離,也不難,就是在把穀子攤薄的過程中,用竹耙的五爪尖將它們勾掃出來。勾掃成一堆時,再拿竹帚掃到邊上。
穀粒攤開後,還得這樣反覆多勾掃幾次,才能把這些脫粒時混進來的雜物弄乾淨。
當然,穀子曬乾後,還要用穀風機進一步分離癟谷。
所以,吃到嘴裡的每一粒糧食都是辛苦得來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描述的正是這樣的勞動情景。
拿著手中的竹耙,趙菲儘量模仿以前看到的人們攤穀子的動作,但卻一時沒有辦法象以往看到別人操作的那樣,一邊攤開穀粒,一邊輕掃地分離出雜物。
就這麼擺弄了一會,趙菲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阿菲,你這姿勢不對,下面的手不能離得太遠,下手也不能太重,這樣稻葉子扒不出來。”
就在趙菲滿頭大汗、工作效率低下之時,隔壁鄰居劉嬸正好過來,看趙菲一臉無計可施的樣子,便笑著上前拿過趙菲手裡的竹耙,動手示範起來。
這不聽話的竹耙在劉嬸手裡卻是大不一樣,隨著她手和合身的配合,別看那麼扒拉幾下,隱藏在穀粒裡的稻稈和穗草全部被扒出來,不一會兒,就把一角落的穀粒清理乾淨了。
“看清楚沒有?姿勢要對,不然就是白費勁,來,你再弄給我看看。”
劉嬸很熱心,當起了義務指導老師。
趙菲經過一番她的耳提面授,終於掌握了正確的姿勢,有模有樣地攤起穀粒來。
“謝謝你啦劉嬸。”
看著因為指導自已,而全身汗透的劉嬸,趙菲不好意思地道。
“這說哪的話呀,你一個學生仔,能做好這事不容易。不過你還真是聰明,學得真快。”
劉嬸誇了幾句,就回去餵豬了。被她一提醒,趙菲才想到下午的豬還沒喂呢,趕緊去提了豬食就往後院跑。
大肥豬是約克夏品種,白毛大耳朵,一聞到趙菲手裡食物的味道,頓時又高興地“嗷嗷”叫了起來,真是隻認食物不認主人啊。
“小姑娘,這隻豬是你家的嗎?”
就在趙菲餵豬的當口,一個20出頭的年輕女人,站在豬圈邊,邊擦著汗,邊問趙菲。
“是啊,怎麼了?”
趙菲看到那女人身上還揹著一個畫著“十”字的醫藥箱,不禁有點疑惑,她是赤腳醫生嗎?不過外婆沒交待說有叫赤腳醫生啊?
“哦,我是鎮裡的獸醫員,來統計一下全鎮的豬存欄數,要做個報表,同時作為秋季申請秋季疫苗的依據。”
“哦,原來是這樣。這豬是我外公家的,只有一頭。”
趙菲一聽這女人居然是獸醫員,不禁大感佩服,獸醫在農村一般是男性為主,女人做獸醫還比較少見呢!
“嗯,小姑娘,你外公叫什麼名字?我登記一下。”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風風火火的性格,說著話就迫不及待地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個本子和筆,就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