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也更為緊密,好似在那母胎之中,四肢蜷縮到了一處,根本無法舒展開來,若是強行去闖,稍有差池,非但可能損及自身,便是先前破開障關亦有再度彌合的可能。
以他如今成就,實則已是超出了三代掌門元中子,為溟滄派門下絕無僅有,按理而言,已是可以收手了。
然而他眼神之中卻是毫無退縮之意。
修行之道,當是勇猛進境,半步不退,未曾真正上前一試,又怎知前路如何?
殘玉之中,千百次反覆試煉,求得就是一次勝過一次,一回強過一回,不斷在此前根底之上有所突破。
眼下既是又得一次機會,那又豈能駐足不前?
我之前路,當永無絕巔!
這念頭一起,他神意氣機赫然相合,心中那股一往無前,追逐大道自在的信念倏而躍出,赫然將法力匯作一股,直往第六重大關之上撞去!
轟!
就這一剎那間,整個小界似是震動起來,且聲響越來越盛,越來越隆,到了後面,好似山呼海嘯,天裂山崩。
而渡真大殿,無論偏殿正殿皆是輕輕搖晃起來,連洛清羽、莊不凡等數名在界中修道的長老也被驚動,紛紛飛遁出來,驚異無比地看著上方天穹。
一道靈光閃過,陣靈飛出大殿,她望了眼天中,急急喝道:“四方守卒速速鎮定陣位,穩住界域。”
玄澤海界之中,隨她一聲叱喝,自海底之下升起一根根百丈玉柱,每一根大柱之旁,皆有三名身高三十餘丈的佻人,由其拉動鎖鏈,穩住陣柱。
與此同時,小界內一座座禁陣也是開啟,將那宣洩出來滂湃之力緩緩化去。
過去許久之後,翻湧靈機終於緩緩平靜下來,可以望見,天中那一團混冥玄氣周沿竟是融入周邊天際之中,似有盡頭,又無無邊,似去得天外,又似還在此中。
張衍睜開眼目,緩緩站了起來。
他伸出手,輕輕在前方一撥,彷彿是拭去什麼阻礙。
無聲無息之間,那第六層障關,已是在他身前坍塌。
他抬起頭來,往天中一望,儘管是在小界之內,但目之所及,卻偏偏能看盡九洲山水,心意旦有變化,景物也隨之轉換。
他已非是在看,而是與天地溝通呼應,甚或深深融入其中,不分彼此,觀物等若觀己,觀世等若觀心。
此已是非是單單二重境所應有的神通了。
第六層關障,非同一般,按照常理而言,到了這一步,只消借得天地之種,蘊化元胎,立可成就象相三重境。
這是他強橫無匹的法力和那同輩難以企及的根底所致,尤其氣、力兩道同修,此世獨一無二,再加之一股百折不回的堅定道念,方才造就了這般結果。
他以破境二重之機登臨此境,溟滄派往上溯源萬餘載,若不計那難以測度的太冥祖師,成就之高,已是遠邁歷代先輩,真正無人可及!
光華一閃,陣靈躍身上來,一個萬福,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老爺這破關威勢極大,卻不知去到了幾層障關之上?老爺也莫怪奴婢多問,此是渡真殿中規矩,殿主或者是長老到此境,皆是記述下來,好以此激勵警示後輩弟子。”
張衍微微一笑,道:“六重。”
陣靈以袖掩口,驚呼一聲,似是不能置信,隨後深深垂下頭來,襝衽一禮,道:“老爺實為我溟滄開派以來第一人,不知老爺下來可是有意一鼓作氣,直入三重境中麼?”
張衍環掃了一眼此方天地,卻是搖了搖頭。一旦化出元胎,法力便無可能再有所長進了,所剩下得,也只有純煉己身,準備行那最後一步了。
而破開六層障關成就用一三重,和破開九層障關成就三重,兩者卻是有高下之分,可以說相差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