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只會在另一處加倍釋放出來,卻並不會因此自行消失。
當所有造化之靈偉力往下層發力時,所能發揮的效用是極大的,之前絕大多數力量都是用來推動託世之身往上層去了,很少來顧及別處。
在此般影響之下,人道前進之勢頓時被阻礙,而本來被逼退的造化之靈道傳又以比之前更為迅猛的勢頭蔓延開來。若說先前其勢只是一個浪頭,那麼現在迸發出來的就是海嘯山崩。
而此刻諸天萬界之內,張衍所落子的那些人,仍是按部就班的修行著,並沒有誰人忽然超脫世外,畢竟他落下這個種子為得是以備萬一,只要未曾有寰同難以應付的敵手出現,那麼也沒必要推人上去填補這個空隙。
雖然人人皆有一線天機成道,但是自身尋到與被人提拔上來是完全不同的。
後者成道之日就是絕道之時,因為除了原本提攜之人,你永無可能靠著自身之力修持到至高境界了。
雖是很多人並不在乎這些,覺得有一步登天的機會已是極好了,可是等到其等真正登臨此境後,卻不見得會再如此認為,恐怕反而會心生怨懟。
張衍不在乎這些,但他以為,若不是真有必要,此輩道緣當由自己去取,而不是由他來將之斷絕。
碧洛天中,傅青名此刻正皺眉不已。隨著那兩名託世之身超脫現世而去,他們這裡暫時沒有了真陽層次的對手,可是現在卻有一層無形屏障擋在了他們與諸天萬界之間,使得他們無法與下界溝通。
現在不止是人道元尊,就是那些先天妖魔和域外天魔也是同樣如此,對於下層完全失去感應了。
只是白微、鄧章乃至那些魔主對此卻也不怎麼在乎,因為他們所轄地界本就遠不及人道,合在一起也不過數界之地罷了,就算有造化之靈道法侵入,他們也沒什麼捨不得,大不了棄了之後再行開闢。
乙道人此刻傳來神意道:“道友不必擔心,只要沒有真陽之輩干涉下層,相信我人道修士憑藉自身之能,不難對抗那些造化之靈道傳。”
傅青名點點頭,道:“我亦是如此認為,這屏障可以封堵我等,但有玄元太上偉力在那裡,其卻封閉不了人道修士上進之門,此戰他註定難以取勝。”
現世某處界域內,任棘穿著一身破爛衣衫,面容之上帶著幾分木訥,呆呆坐在茅草屋前,遠處又幾個孩童少年正向他投扔石子泥塊,嘴裡還喊著“憨漢,憨漢”。
這一世他生來靈竅閉塞,為人也是痴痴傻傻,只是生下來就是一副好筋骨,所以除了一些調皮孩童,也沒人敢隨意欺辱他,他每日除了幹活就是吃喝睡覺。
直到半載之前,他腦海裡忽然多出了無數修道妙法,渾渾噩噩之中,他便不自覺照此修持。
他心思單純,並沒有沾染過絲毫塵俗雜念,這一番行功下來,自然心與道合,每日都在精進之中。
而到方才那一刻,他卻是一氣開啟了靈竅,這一剎那,原本面上那等呆板憨直之色已然完全不見了,眼眸之中也是流露出了些許靈動。
他拍了拍手,拾過一根草繩,將長髮一捋,系在腦後,自原地站了起來,隨後往茅屋之中走去。
那些孩童少年先前還嬉戲笑鬧,現在卻是不約而同安靜下來,在他們眼裡,任棘好像忽然之間就變作了另外一人了,不再是之前那個可以隨意欺辱的憨漢了。
任棘走到草屋之內,輕輕一晃肩膀,原本身上的汙垢灰塵紛紛滑落下來,露出玉光瑩潤的肌膚,而原本身上寄宿的各種蟲蝨、乃至草屋之內的蚊蠅,都是像碰到了什麼天敵一般,拼命逃離了他。
他對這一切異狀毫不驚奇,在屋內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就又走了出去,看著外間廣闊天地,道:“下來當先去習字識文。”
他雖開了靈竅,並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