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洲玄門修士因需對抗魔宗,許多宗門都會一些防備魔頭的手段,雖有強有弱,但哪怕最次法門由洞天真人施展出來,都不難挽回今日局面。
不過這吉、甘二人傳承的本是東萊道統,在東勝洲又無魔宗濁氣,自然就用不到這等道術神通了。
司馬權放下心來,他如今將對方神魂叮住,每吸納些許過來,就可用其壯大自身,哪怕兩人補入靈機再多,也遠不及他侵蝕來得快,這般下去,他遲早會成為贏家。
不過若做得太過,難免會被對方提前發現異狀,又弄出其餘什麼手段來,最好辦法,便是以退為進,先自收斂不動,待引得二人把法力填補進來,慢慢耗去其功行,此中只要不令杭雨燕醒轉即可,要是得了機會,他不介意將這二人神魂也是一網打盡。
吉襄平用功許久之後,見杭雨燕身上靈機不再衰減,竟是逐漸有了起色,不覺神色一喜,道:“此法果是有用。”
甘守廷雖也欣喜,但仍是謹慎,道:“還不可大意。”
吉襄平點點頭。他再運法十餘日後,杭雨燕臉龐上靈光漸盛,已是止了衰敗之勢,只是這時他已自覺法力難後繼,又支援幾日後,搖頭道:“甘真人,卻需你來了。”
甘守廷早有準備,肅容點首,坐了下來,挽袖起掌一按,一道靈光罩在杭雨燕頂上,道:“辛苦道兄了,你可先去調息,下來便由小弟施力吧。”
吉襄平見他已是接手,自是退下,掏出幾枚丹藥下去,打坐調息,以期儘快恢復法力。
甘守廷道行比之吉襄平稍有不及,只他堅持九日之後,就覺疲憊,不過這時杭雨燕情形已是大為好轉,要是不出意外,兩人再輪替一二次,當就能助其醒來。
吉襄平看了幾眼,道:“甘真人收手休歇去吧,這裡有吉某便可。”
甘守廷不再強撐下去,收手退開。
這段時日來,司馬權冷眼看著二人運法,卻不侵略太過,掠來神魂只是用來維繫自身功行不墮,只是此刻察覺到杭雨燕在助力下漸漸恢復生氣,自覺再放任下去,怕要脫離指掌,就不再等待,又全力發動起來。
他這一動,吉襄平立生感應,大聲道:“不好!”
甘守廷見狀,也是神情一變,顧不得坐下調息,拿出一隻小瓶出來猛吸了幾口其中靈氣,喝了一聲,頂上飛出一座盤鳳大碑,其尾羽放出七彩流光,緩拂輕掃,頃刻就將靈機收拾住了。
司馬權暗暗冷笑,正要再加一把火,哪知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那原本需竭力奪取的神魂居然主動投來,他也是猝不及防,好似原來準備嚥下一口水,現下卻是滿滿一缸灌入進來,一下變亂了手腳。
與此同時,杭雨燕玉容之上卻泛起一道輝芒,她眼簾一陣波動,旋即睜開,發聲道:“兩位道兄,我軀內被厲害魔頭盤踞,先前是他故意騙兩位道兄耗損法力,此魔厲害,我以神魂喂他,當能拖得它一時,還請速速離去,我苦心宗一門上下,就拜託兩位道兄了。”
說話時,兩道金芒自她眼中射出,化兩道法符飛至二人跟前。
甘守廷神情一陣激動,搶上一步,道:“雨燕,你……”
吉襄平卻是將一把他拽住,他神情凝重,搖頭道:“甘真人,杭真人已是故去,那魔頭還不知是何物,我等此刻已無餘力,為不辜負她一片苦心,還是速走吧。”
甘守廷自是看得出來,杭雨燕此刻生機已斷,方才那番話不過是以法力所留遺言,是為了讓他們有所警醒。他雖不甘心,可也無法,沉重一嘆,將那法符取了,腳下重重一跺,就與吉真人一道退了出去。
兩人去後未久,杭雨燕軀殼一震,臉龐頸脖之上浮出細密裂痕,而後整個人如琉璃破碎一般崩散開來,變作滿地碎晶,碰撞時有珠玉碰撞之聲,隨即一道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