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響起渾濁的鐘聲,這是晚宴正式開始的提示,餐前插曲散場後戴高帽的廚師長帶領著傳菜的服務生從門外井然有序地進入,各個賓客身後服侍的侍者將餐點順著站在中央廚師長的介紹逐一端到餐桌上。 晚餐是傳統中餐,由於在座眾人特殊的身份採用西方分餐制,每位賓客僅使用私筷夾取自己身前的餐食品嚐,就連酒水也是單獨開啟。 頭一遭體驗這種服務的陶夭夭目光新奇地向四周掃視,就餐之餘大部分人都與身旁人小聲交談著用餐心得,甲方談及是清湯松茸味道較為鮮美,而乙方則覺得松子鱖魚酸甜可口有夠開胃,丙方特立獨行麻辣仔排。 “額...”聽見這三位的談話陶夭夭湊到矢之悼耳邊輕聲道:“為什麼會有人的餐是松子鱖魚?這道菜廚師長好像沒介紹過。還有那道麻辣仔排,真的有這麼重口的菜嗎?為什麼這種酸甜口和辛辣的菜系我都沒有?” “松子鱖魚這位是因為對松茸過敏且偏愛這道菜,麻辣仔排是因為他每次晚宴之後都會嫌棄菜系太清淡念念叨叨個不停,京墨哥嫌他煩所以命副廚師長給他換的辛辣選單。”矢之悼解釋道,“其實就算是我們幾個人相同的菜式都有細微的差別。” “啊嘞?例如?” “例如你這道龍井蝦仁的蝦仁味道會比較濃郁,而我的龍井味道會比較突出。要不要嚐嚐我的?” “好啊。”陶夭夭輕點頭,見狀矢之悼要了一雙公筷將自己碗碟中的蝦仁夾到陶夭夭碗中,毫無防備之下她夾起蝦仁放進嘴裡,咀嚼了兩口後迅速抽了一張餐巾將其吐在裡面,面目猙獰道,“怎麼這麼澀,你這口味也太過於別具一格了吧。” 用細緻角度看,矢之悼餐盤中的蝦仁顏色確實要比自己盤中的顏色稍許深一些,但粗略掃過沒太大差別。 知道這一層面之後陶夭夭開始關注自己所坐這張主桌每個人餐盤中的食物,看似大差不差實則每個都有細微的差異,直到目光落在主座的陸京墨和與之相隔一個座位的白玄蟬,這兩人的餐點幾乎是一模一樣。 除了餐點極度相仿之外兩人都是肉食主義者,用來解膩的素食幾乎都隨意地送了兩口之後就換下一道菜品了,而坐在他們之間那位不得不忽視的程風起則是個截然相反的素食主義,每次眼神掃過他的時候他都是夾菜葉吃。 聯絡到先前在會場與矢之悼閒談時想起的那件事情,放置在白玄蟬床頭櫃上的老舊懷錶中悉心收藏的照片,陶夭夭不由得多心了一下,又湊到矢之悼耳邊將剛才自己所發現的事情悄悄轉述給他。 聞言,矢之悼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偷瞄了這三個人一眼,輕聲告誡道:“建議你不要八卦關於京墨哥的事情,他最忌諱有人在背後閒言碎語。” 人在屋簷下,主打得就是一個聽勸,陶夭夭訕訕地點點頭閉上嘴巴安靜吃飯。 同樣發現這件事情的還有就坐在白玄蟬右側的陸念念,她是一直都在悄悄關注著對方,從上的第一道菜品開始她就覺得此人的用餐習慣與口味簡直和陸京墨一模一樣,甚至連就餐時使筷子握取的位置都如出一轍。 倏然間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眾人紛紛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程風起從善如流地拿出手機接起電話放在耳邊,見是他的來電無人覺得冒昧,陸京墨也僅是側目看了一眼後繼續用餐。 “關於這件事情,我覺得吧。”程風起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坐在較近的幾人,尤其是陸念念和陶夭夭兩人聽得一清二楚,“偷偷窺視別人是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你這麼看人家女孩子小心人家老公找你秋後算賬。”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