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死我呢?”
他不如死了算了,這麼大個人,連尿都憋不住,還活著做什麼?
陸寂喘著粗氣跪坐起來,膝蓋下大片水源還溫熱著。
他沒在乎,而是俯身低頭,沿著謝微星背後凸起的脊骨細細啄吻,大手探到前面,摸了摸謝微星的肋骨,有些心疼。
“怎麼瘦了這麼多?”
謝微兩眼呆滯,眼角滑落一滴情緒複雜的淚。
“生氣了?”陸寂把人從溼漉漉的被褥中抱出來,“是我判斷失誤,你絞得緊,我還以為……”
謝微星飛起一腳,直接將陸寂踹去床尾。
他連罵都懶得罵一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趁著天最黑的時候,拖著痠軟的雙腿,匆忙逃回搖光軒。
陸寂則不緊不慢下了床,取了身乾淨衣裳穿好,叫萬有福進來收拾。
“本王尿床了。”
萬有福以為自己聽錯了,那表情彷彿天都塌了,喉間發出短促一聲:“啊?”
“喝醉了,不小心。”陸寂毫無愧疚之意,他彎腰蹬上靴子,直起身時眼中清明,哪裡像是喝醉了。
“這事莫要聲張,被褥丟了,換新的來。”
萬有福小聲應下:“是,是……”
陸寂走出幾步,又停下來吩咐:“算了,不必換了,本王以後都宿在搖光軒。”
追到搖光軒時,謝微星已經擦洗乾淨,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桌邊吃麵。
面是用骨頭湯煮的,上頭飄著一層綠油油的蔥花,色香味俱全。
陸寂識趣地沒有提起方才那件事,他走過去,坐在對面,“餓了?”
謝微星把碗底臥的蛋翻出來,狠狠咬了一口,沒好氣道:“晚上沒吃飯。”
說完翻了個白眼,“你到我屋裡做什麼?”
陸寂學聰明瞭,他不再追問謝微星是否在乎他,也不再急迫地想要個名分要個結果,謝微星想當縮頭烏龜,他便絕口不提。
“沒有新床褥換,先來你這兒睡一晚。”
謝微星臉色鐵青,他使勁攪弄碗裡的面,一顆蛋兩口就吃了下去,噎得直打嗝。
陸寂貼心地倒了碗熱水,“喝點水,別吃太急。”
他沒再說話,靜靜看著謝微星吃飯。
謝微星把面扒拉乾淨,最後一點湯也倒進嘴裡,這才勉強填飽肚子。
他起身漱口,把鞋甩了,爬上床前看了陸寂一眼,“你不睡嗎?”
收到同睡的邀約,陸寂起身,規規矩矩上了床,兩人雖蓋一床被,但他故意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貼著床邊躺下,雙手也老實地搭在小腹上。
謝微星可沒那麼老實,他不斷換著姿勢,翻來覆去地折騰,沒過一會兒被子便全被他拽到自己身上。
實在睡不著,他擁著被子翻了個身,盯著陸寂側臉,張了張嘴,“你……”
陸寂閉著眼回道:“不用擔心,我跟萬有福說,是我尿的床。”你大爺的!
謝微星雙頰燒紅,情緒激動:“誰問你這個了?這能怪我嗎?你好好反省反省!”
他本就喝了不少酒,半天沒去如廁,再說了,那個姿勢總是頂到……
陸寂睜眼,偏頭望去,“那你想說什麼?”
謝微星往被子裡縮了縮,擋住通紅的臉,清清喉嚨,道:“山灣渠案那個胡姬,就是木槿吧?”
“是。”
謝微星放下心,擺正身子,閉上雙眼,“明天我得再去一趟花船,找木槿聊聊。”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陸寂湊近了,問道:“你同我說,是想叫我陪你去嗎?”
謝微星歪頭躲開那道燙人的氣息,乾嚥了下喉嚨,“那倒不必了,就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