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馬已開抵淮陰,準備迎面阻擊我軍。”
雷仁智面色一沉:“擂鼓聚將!”
少時眾將到列,並排立於下手盡皆拱手而拜:“將軍!”
“叛軍偽將韋超,率三萬烏合之眾準備殂擊我軍先鋒。”雷仁智面帶怒容,大聲道,“傳我將令,點起一萬越騎,本將要親自殺上前去打他個丟盔棄甲,拔得頭籌!”
“將軍勿急。”一名偏將閃出身來,急忙抱拳道,“魏大將軍臨行有言,如若敵軍來犯,可據城而守避其鋒芒。待大軍到後,再與之拼敵。”
雷仁智冷笑一聲:“馬敬臣,你素有武勇之名,難不成還臨陣怯敵了?兵法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臨機制機方為上上之策。敵軍遠來疲憊立足未穩,更兼是烏合之眾戰鬥力低下。我精銳鐵騎趁勢掩殺蔫有不勝之理?休得多言,本將將令已下,違令者斬!”
馬敬臣惶然一怔,尷尬的退了回來:“末將……聽從將令行事。”
“點兵,出營——殺奔淮陰,突襲韋超!”雷仁智大手一揮,親提一柄鐵槍就朝帳營外大步去走。
與此同時,潁州李賢房中。
劉冕掌著燈燭,李賢奮筆疾書,終於將一篇檄文寫成。他自嘲的笑道:“我這文章,自然沒有駱賓王那般神采飛揚驚世駭俗。”
劉冕拿過來看了一眼,點頭道:“殿下文辭雖不如駱賓王華麗飄灑,卻也有一股凜然正氣與磅礴之勢。‘離間皇族,混淆視聽;名為匡復,實為謀逆;禍國亂器,人神共憤’,這幾個字就足以將徐敬業的面目揭露在眾人面前了。相信傳檄天下之後,徐敬業的陰謀野心將被世人一覽無疑。到時候,他就會越來越難以為繼了。”
“嗯。”李賢搖了搖頭嘆息道,“話雖如此,我仍覺得有些惋惜。徐敬業畢竟是開唐名將之後,徐勣的一世英名,恐怕就要被他這麼毀了。其實,天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過要用這種方式來對抗太后,只不過他們都沒有徐敬業這麼魯莽。無論徐敬業真正的出發點如何,我總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如此魯莽的揭竿造反,偏又志大才疏只求自己的富貴,屢屢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他若不敗,天理不容啊!”言語之中,還多有憐憫、可惜的味道。
劉冕微笑道:“殿下就是太過仁義了。從立場上講,徐敬業肯定是更傾向於李唐一些。但是從大局上說,他這樣舉兵謀叛非但不能推翻太后,恐怕還會讓更多的人受到誅連,戰火也會給當今天下帶來無法彌補的巨大損失。我估計,揚州平叛之後,朝堂上會掀起一場新的腥風血雨。殿下你想一想,太后經歷了這一場叛亂之後,肯定會更加多疑、更加謹慎。任何有可能像徐敬業這樣反對他的人,恐怕都會被提前扼殺。到時候……一片白色恐怖恐怕就要降臨了。”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情。”李賢濃眉深鎖,“正如你所說,戰爭的勝負本沒有太多懸念。重要的是戰爭打完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這一次徐敬業打的是‘匡李反武’的旗號,難保太后不會因此而牽怒李家皇室,然後來個大開殺戒防微杜漸。還有那些關隴仕族,她也一直很不放心。據我估計,裴炎是絕對不可能再在朝堂上立足了,能流放出去保住一條性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看來,我的責任很重大啊!戰爭結束後,我就要與虎謀皮一般的在太后裡斡旋,儘可能的爭取讓她少殺人。”
“殿下能想到這一層,已是李唐宗室與關隴仕族們的福氣了。”劉冕多少有點欣慰,李賢果然還是很有政治覺悟的。
李賢苦笑:“就怕我愛莫能助。你知道的,我也多少有些自身難保。”
劉冕揚起手中的檄文:“這篇檄文,就可以給殿下多加幾成保命的機會。祝兄弟!”
祝騰貓在門邊一直放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