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回覆能力本來就強,奇雷斯新吸蝕妮兒的精血後,短時間內的回覆能力更是暴增;另一邊的蘭斯洛卻有乙太不滅體護身,換做是別人,硬闖劍網時捱了那麼多劍傷與失血,早已被碎屍萬段,但是這兩人卻憑著非比尋常的戰力與回覆力,不但苦苦支撐,甚至還讓公瑾倍感威脅。
(這種倉促聯手,彼此之間全無默契可言,應該不難破解……)
公瑾做著這樣的判斷,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這個看法必須修正。
蘭斯洛與奇雷斯,這兩個和“友”字八杆子打不著邊的人,出手進退沒有半點配合默契,甚至連正眼也不看一下對方,免得看到對方有什麼疑似不軌的動作,先行戰了起來。
但是,儘管他們沒有交談,也沒有聯手默契,可是短暫的攻防間,卻有一種奇妙的平衡。
他們都知道,如果不先壓下私心,合力打倒眼前敵人,那麼今天一定離不開這裡。
他們都知道,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馬上會被公瑾的萬物元氣鎖剋制,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當有一方面臨危機,他們會不顧自身安危地搶攻上去,阻止敵人各個擊破。
這樣的聯手算不上完美,攻防之間的破綻多得一塌糊塗,但卻成為一種隨時會崩潰的恐怖平衡,在這個平衡上漸漸向公瑾施壓。
幾回合一過,周圍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公瑾漸漸覺得,身前身後的這兩個男人,似乎是兩頭披著人形外表的野獸,全憑著最原始的野性來動作,意志裡只剩下求生、毀滅敵人這兩個慾望。
因為是野獸,所以不必用言語、眼神來交談,單從對方身上的氣味,就能夠判別對方釋放出來的每一個訊息。
察覺到這一點,公瑾忽然覺得,自己無法用阻斷聯手的方式,來分別擊破這兩個人,因為他不能理解這兩頭猛獸的想法,也不能解讀他們的攻防訊息。
但仍是有空隙可尋,因為危險的平衡,始終是一種不安定的存在,雖然會因此而更具爆發性,可是隻要時間一長,這些形同炸藥的缺點就會一一暴露。
(勝利的關鍵在於時間嗎?這兩頭野獸都沒有什麼耐性,只要時間一長,他們就……)
耐心,是邁往成功的必須條件,但公瑾卻不是徒然等待機會的人。白鹿洞子弟本就擅長利用地理優勢,更何況這座金鰲島的大小機關就如同公瑾手足,變幻如意,公瑾很快就構思著如何利用周圍機關應敵的策略。
(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換言之,他們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背後,這個破綻應該可以利用……問題是,現在到底有多少人闖上金鰲島了?)
險死還生,郝可蓮並不太瞭解發生什麼事,只是忽然就覺得自己被某人托起,飛快地移動,但側頭往下看去,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是一片空氣,然而腰間與大腿上那種被託抱的感覺,卻無比實在,這讓她立刻判斷出自己的情形,知道有某個隱形物體正撐托住自己奔跑。
這個不合理的現象,無形中已經透露出解釋。在郝可蓮的記憶中,這麼會使用鬼祟伎倆的人實在不多,其中又有足夠好運從奇雷斯手中救人,怎麼想似乎都只有一個人。
“放我下來,一直這個樣子太難看了,還有,現形出來吧!沒有必要再隱形了。”
“不行啊,後頭有蒼巾力士在追,如果我在這裡現形了,那就完蛋大吉了啦!”
仍是那麼熟悉的急惶語調,被託著逃跑的郝可蓮不禁莞爾,笑道:“那些蒼巾力士已經被奇雷斯消滅光了啦,你逃跑之前,都不先往後看一下的嗎?”
“喔……對喔!”
終於察覺到了這一點,一直只顧著沒命奔逃的有雪終於停下腳步,從透明的空氣中現形出來。讓郝可蓮嚇一跳的是,雪特人身上血跡斑斑,不少傷口剛剛止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