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道是……”
“自然是武煉了。艾爾鐵諾的實力再強,也沒能力同時抵禦雷因斯、武煉的雙邊夾擊,比起已經表明的威脅,我更擔憂潛在危機。”
“你攻打自由都市,與你為敵的人是我,與武煉沒有關係,你……”
多年來與族人切斷聯絡,甘於被家族驅逐出門,王右軍就是不願自己的作為牽連家族,讓敵方勢力找到藉口,這時擔心的事終於發生,怎麼還鎮定得下來?
“四師弟,你始終是不懂,你與武煉有沒有關係,對我而言根本不是重點。我是要守護艾爾鐵諾的軍人,任何會危及艾爾鐵諾的不穩因子,我都有責任要拔除。對付武煉是遲早的事,你的存在,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機會。”
“你這個狂人,想要一舉拿下武煉和自由都市嗎?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到?”
“事在人為,更何況我沒有打算這麼快拿下武煉,只是要藉著這個機會,拔掉武煉最尖的那一根刺。”
聽見這個太過明顯的暗示,加上公瑾之前莫名其妙的感謝話語,王右軍頓時明白了公瑾的意思,剎時間,一種超越理性的恐懼感,令他全身為之顫慄。
“王五是一個很重情義的漢子,當我與雷因斯開戰,保持沉默的他,早晚會忍不住動手,就像他雖然把你逐出門牆,卻仍對你這弟弟照顧有加一樣,當你遇到致命危機,他又怎麼能在武煉袖手旁觀了?所以你說我是不是該多謝你?給我製造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主導戰局?”
公瑾朝西方眺望,那邊的雲氣如海濤翻湧,強勁風勢不住吹來,看得出情形的不尋常,其中更隱約傳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血緣的感應,該讓你感受到了吧?那種焦急、憤怒、狂暴的氣勢,正朝這裡快速逼近,鵬奮坡之戰的絕世天刀復活了……”
沒有讓公瑾繼續喃喃自語下去,王右軍一掌拍擊地面,揚起數十尺高的煙塵土壁,遮斷視線,同時飛身掠退,試圖逃離此地,但是他腳下才一動,公瑾的鞭子便神出鬼沒地閃現,一鞭擊中他。
土壁化作漫天塵沙碎雨,飄散下來,王右軍跪倒在地上,口中不住淌流著鮮血,剛才那一鞭,沒有在面板上留下痕跡,卻一鞭就擊破了他的胃臟,急湧出來的鮮血,幾乎癱瘓他的呼吸。
“……你、你以為你能戰勝五哥嗎?他……哇啦……他的武功……”
“王五很強,尤其是動了盛怒的他,威脅性比陸師更可怕,要是他找我挑戰,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但是擁有天位力量的武者,最忌諱的就是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當日雷因斯的白起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何等威風?但最後仍是給自己的個性活活累倒。”
公瑾以一種嘆息的表情,斜看著跪倒在身前的師弟,緩緩道:“個性決定命運,重燃鬥心的天刀雖然可怕,但他個性中顧全大局的慎重,卻成了他的致命傷。如果他一早就決定動手,這一仗我只有四成勝算,但他卻是直到我擊殺米迦勒後,這才下定決心,從武煉趕來救你。”
縱然是絕世白起,以他舉世無雙的天心意識迫增體能,也需要半晚功夫,才能從稷下趕到北門天關。王五再強,也不可能有白起那樣的天心意識,在全力鼓催下,從武煉趕到耶路撒冷,非兩日光景不能到達,即使抵達,體力耗損之重,不難想像。
“四師弟,我不會殺你,但只要把你弄得半死不活,吊住最後一口氣,王五一到,必定拼盡全力救你。他武功再高,歷經兩日夜萬里跋涉,又在你身上耗盡元氣,能發揮的力量不足一半,屆時我配合光炮攻擊,殺他不會比殺米迦勒困難。”
當面前的敵人這麼說,自己又傷重乏力,只能跪地嘔血,心裡被絕望感覺所覆蓋的王右軍,除了搶先自盡外,還能做些什麼?
只是,公瑾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