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尤伸手將鳳如青攬入懷中。山崖之上,兩人衣袍隨風舞動,山崖之下,星火點點,空氣中熱浪翻滾,卻敵不過兩人之間此刻炙熱的情感。
弓尤嫻熟無比地伸手將鳳如青頭頂的骨簪拔下,以五指為梳,將她的頭髮全部理順,再重新用骨簪束好。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道,「也不必等今夜這般麻煩,你現在便與我回去報恩吧。」
鳳如青笑起來,兩個人在一起時常猶如乾柴烈火,興致來了不分白日和晝夜地親熱。
好在這裡是荒蕪之地,他們的居住之所又距離人魚的棲息地很遠,再是胡鬧也影響不到任何人。
於是鳳如青便笑得妖嬈嫵媚,靠在弓尤的肩頭,輕聲說道,「全憑大人安排。」
深夜時分,小屋裡用來掩蓋明珠的布料被水蔥般的指尖掀開,華光溫潤地籠罩著桌子這一片小地方。
鳳如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因為喝得太急了,水流順著下顎滑下來,最後被一隻手截住在山峰起伏之上,盡數抹去。
弓尤等不及她回去,在床上起身站在她身後,親吻鳳如青潮濕的鬢髮,將她的長髮盡數撫到身前,而後摟著她的腰慢慢地箍緊。兩人一同朝著這本就因為壞過了一次,搖搖晃晃的桌子前走去。
弓尤按著鳳如青的肩,越過了她的肩頭,將那塊布再度蓋回明珠之上,屋子裡重新陷入一片昏暗。
只餘令人耳熱的、羞煞了外面清風蒼翠的靡靡之音。
這十幾天的時間,是兩個人在一起過得最最快樂的時間。
沒有繁雜的黃泉鬼境收魂之事,沒有如何焦頭爛額地考慮進入冥海水天之境的擔憂,更無需去想如何打破這海陣和詛咒,他們這些天裡就只有彼此。
弓尤一生都沒有如此愉悅過,以至於只要是他先醒,每一天晨起,他都要盯著鳳如青發上好一會兒的呆。
鳳如青感覺自己臉上又有手指在動,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就在自己的枕邊,習慣性地湊上前親了親。
「大人當真體力超絕,夜裡折騰得那麼晚,還是日日精神百倍呀……」
鳳如青只是單純地喜歡賴床,弓尤都不累,她又怎麼可能累。
不過弓尤非常喜歡聽這種話,沒有男人不喜歡聽自己的女人誇獎他那方面的功夫厲害。畢竟他現在能夠被誇獎的,也就只剩那方面的功夫了。
於是他的小尾巴一大早上又被誇得翹起來,「龍族與人魚族都是繁衍能力超群的種族,我一人身負兩族血統,只與你一人纏綿算什麼厲害。」
鳳如青一聽險些沒笑出聲,微微側過頭,眯著眼睛問弓尤,「那大人是覺得,同我一人纏綿委屈了嗎,要夜御百女,才能顯出大人能力?」
弓尤被鳳如青的話給噎住了,伸手捏她的鼻子,「我豈是那等濫情之人,只可惜,你是無魂邪祟,本體又不知為何物,否則以我之能,現如今你早就……」
弓尤想到這裡,似乎只是想想都覺得很開心。他將手覆蓋在鳳如青的腹部,神情充滿憧憬道,「要不然你該早就懷了我的崽子,說不定是一窩。」
「什麼叫一窩呀,我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鳳如青懶散地舒展身體,「難不成大人自認畜生?」
弓尤聞言按著鳳如青的肩頭,傾身制住她要起身的動作。
他用鼻尖抵著鳳如青的鼻尖說,「先別急著起,我們再試一試,說不定就能懷上呢……」
鳳如青輕笑了一聲,「大人怕是對我這無魂的邪祟期待過高,不過這試一試、試幾試嘛,倒也無不可……」
鳳如青抱住了弓尤的脖子,微微揚起看上去蒼白脆弱,如仙鶴般的頸項,放肆地沉迷於這情愛之中。
退無退路,前無前路,但在絕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