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恭敬的彎腰行禮道:“您有所不知,爬山是為了鍛鍊腿腳上的勁道,是修煉高深武學最重要的基本功之一。”
程懷寶仰著頭看了看彷彿近在咫尺的那座看不見頂的插天巨峰,臉上顏色苦的似乎膽汁都流出來了。心中打定了死活不去的主意,兩眼一轉突然道:“哎喲!我的肚子怎麼突然痛起來了。不行了,哎喲!好痛!今兒個我請假。”
程懷寶扭頭就待開溜,突覺脖子一痛,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了個正著。
不用猜也知道,在這裡除了無名這傢伙恐怕沒人敢如此對待他。程懷寶回頭一看,果然是無名,雖明知在劫難逃,仍作出一臉苦相,希望能博取無名的同情,開恩放他一馬。
可惜,無名的心比金鐵還硬,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眼神堅決,直愣愣的盯在程懷寶的臉上。
程懷寶認命了,認識這個木頭疙瘩腦袋又只認死理的兄弟,不認命又能如何?
所有無字輩弟子自院子的西南角門出發,沿著那條千百年來所有玄青無字輩踩出來的那條崎嶇難行的山中小道,辛苦的向上爬行。
有位大文豪曾經說過,世上本沒有路,走得多了遍成了路。這話用在這裡實在太過貼切,本是渺無人跡的洪荒山野,經過數以萬計的歷代無字輩弟子的踩踏,就這麼成了一條路。
一條充滿了艱難險阻的道路。
這條路有個稱謂在無字大院流傳已久,名喚斷腸小道。
斷腸小道道如其名,依山勢蜿蜒而上,好似人的腸子一般,路上雖無危險的懸崖斷壁,但卻陡峭而崎嶇,極為難走。若單只是如此便也罷了,真正令所有無字輩弟子斷腸的乃是這峰上的無數猴子。
有句話叫山中無老虎猴子成霸王,這話其實大錯特錯,兇猛卻笨重的老虎其實根本奈何不了靈活狡猾的猴子,猴子們上了樹,獸中之王的老虎就只能乾瞪眼了。
在山林之中,除了會爬樹的兇猛大豹外,猴子就是真正的地頭蛇。
擎天峰上的猴子或許經過千年來早已習慣了,總之這幫傢伙並不怕人,反而經常偷襲在山間鍛鍊的無字輩弟子。試想一下,當你手攀腳爬吃力上行之時,突然幾個樹枝石塊打在頭上是什麼情形?
別說剛只練過一年半載基本功的無字輩小子,便是已練了五六年功夫的管院道字輩弟子一樣狼狽不堪。
偏偏這幫該死的猴子還以此為樂,每天都有一大群猴子等在斷腸小道邊的大樹上,只要無字輩弟子經過,立刻邊興奮的吱喳亂叫,邊向下丟樹枝石塊。
捱了打的玄青弟子雖滿心怒火,卻又對這幫該死的猴子無可奈何,除非具有一流的輕功,不然在山林之中,人是不可能趕得上猴子的。
若非玄青派規中規定了不許門下弟子傷害山中的猴子,只怕山中的猴子早被練成神功後回來報復的玄青弟子趕盡殺絕了。
六百餘名無字輩弟子浩浩蕩蕩的在斷腸小道之上艱難上行,二十餘名道字輩管院弟子平均分佈在整個隊伍的前前後後,以保安全。
在這其中,無名是最輕鬆的一個,不但輕鬆,在熟悉的山林之中,他甚至很有些親切享受的感覺,行走間輕鬆異常,便彷彿閒庭信步般毫不費力。
再看他身邊的程懷寶,天!小臉之上塵土與汗水早和成了泥,平日裡從不停歇的一張巧嘴開始還在喊累罵娘,沒過多久便光顧著呼哧帶喘,哪還說的出半個字來。
又走了盞茶功夫,山勢更加陡峭,所有無字輩弟子皆已開始手腳並用,吃力攀爬。
突聽大隊人馬的前鋒處傳出一陣哎喲呼痛及破口謾罵的喊聲,無名眼力最好,遠遠的望見上面小道旁是一面又高又陡的崖壁,崖壁上橫生著許多小樹藤蔓,數以百隻灰毛猴子蹲在樹枝藤蔓上連躥帶跳的向下丟扔石塊,場面異常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