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黑雕軍是眾軍例外,黑雕軍長年鎮守西部邊境,收服了渾末部吐番人和清水河流域,得到了極為良好的產馬地,因此,黑雕軍就如一直胡人軍隊一樣,騎兵佔了部隊的絕大多數。
一千禁軍騎兵,在何五郎的率領之下,沿著拒馬河西岸,直撲易縣北部的瓦橋渡口。
林榮北伐的戰術分為兩步,第一步就是收服拒馬河南岸的三關三鎮,而且他並沒有按照常理出招,而是以拒馬河為界,最先攻取最為北邊的益津關和瓦橋關,另外派出一支奇兵在拒馬河沿岸襲擾敵軍,切斷拒馬河兩岸契丹軍的聯絡,若順利佔領了益津關和瓦橋關,則益津關和瓦橋關更南面的莫州、瀛州和淤口關就被大林軍完全包圍,成為甕中之鱉。按照大林派往契丹細作的情報,三關三鎮均為漢將,在被包圍的不利情況之下,十有八九會選擇投降。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也是侯雲策向林榮進獻之計。
何五郎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還沒有完全結疤,這道傷痕使何五郎原本五官分明地面孔顯得頗有些猙獰,他嘴上罵罵咧咧,「想休息,沒門。除非馬匹累了。」
何五郎雖是初來乍到,可是他一臉兇相,倒也鎮得住同樣是久經沙場的禁軍軍士。他從靈州南下之時,選了十名和他性格相投的部下,都是敢於猛衝猛打的漢子,這十名漢子騎術精絕,騎著清一色的若爾蓋精壯戰馬,默不作聲地跟在何五郎身後。
蘇文森手下騎兵一百人。幾乎全是留在禁軍中的一部黑雕軍殘存下來的老兵,執行完阻殺任務之後,他們如今也成了何五郎的部下。蘇文森對於曾經下屬楞頭青何五郎,原本還有一絲不服氣,可是透過一天行軍。見何五郎雖然蠻橫,但是排兵布陣、排程人馬均合法度,完全是一派大將風範,並非純粹莽撞之人,心氣稍平。
一千騎兵馬不停蹄,從寧州出發,不過兩天,就趕到了易州北面的瓦橋渡口。
瓦橋渡口位於拒馬河上游,河水並不是很寬,平時水淺之時,可以涉馬而過,瓦橋渡口是易州通往涿州最重要的渡口,只要堵住了瓦橋渡口,易縣的契丹軍則無法北逃。
站在瓦橋渡口,除了少量遊騎外,眾騎都下馬休息,何五郎皺著眉頭看著周邊的地形,一言不發。
何五郎來到禁軍之後,成為鐵騎軍左廂副都指揮使,是吉青陽的直接手下。吉青陽在涇州之時就見識過拼命五郎的手段,知道他是一員不要性命的猛將。因此,把搶佔瓦橋渡口這一個重要地任務交給了何五郎。
鐵騎軍本身騎兵只有四千人,還有奪佔益律關的任務,何五郎就只帶了一千騎兵搶奪瓦橋渡口。
「我們是騎兵,如何守這鳥橋,把這幾支小船燒掉,到易縣城下和契丹軍決戰。」何五郎在心中稍有猶豫,終於決定放棄死守瓦橋渡口,而採取更加靈活的戰術。
何五郎率領的一千人,是禁軍兩個營,按禁軍編制每營五百人,設一個指揮使,一千人就有兩個指揮使,一為婁敬,另一為吳顯,這兩人是楊光義的心腹手下,平時唯楊光義馬首是瞻,他們對于吉青陽、何五郎等一干邊將,心中並不服氣。
這一次,何五郎帶隊數百里奔襲,沒有多少休息時間,已讓他們苦不堪言,此刻聽了何五郎之言,婁敬和吳顯對視一眼,婁敬梗著腦袋道:「我等任務是防守瓦橋渡口,輕易離開這裡,若丟了渡口,是要掉腦袋的。何況我們只有一千人,如何能與易縣守軍決戰,這不是擺明瞭去送死。」
何五郎按下性子,解釋道:「易縣有契丹軍五百人,另有漢軍四千人,實力頗為雄厚,若他們發現我們佔據了瓦橋渡口,全力來進攻,我們守得住嗎?」
婁敬和吳顯兩人沒有答話。
「既然守不住,不如我們主動進攻,把易縣守軍殲滅在城外,只要擊敗易縣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