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無味,目光掃過林清臣手中密信卻未接下。
“信?”白衣女流氓迅速出腳在城主大人小腿上印下一記黑腳印,抓住機會逃出生天可算暢快喘口氣,生硬地扭過脖子沒頭沒腦胡亂接話,“信什麼?護衛大人你要出嫁了?”
長眼睛幹什麼的?就會用來翻白眼兒?護衛大人鄙夷之情溢於言表,抬抬下巴比劃比劃密信,隨手塞到女流氓後衣領中。
“自己看。”
抓過信封翻來覆去,上書方方正正規規矩矩有模有樣的字跡一眼可知出自南烈之手,一樣的寧和安靜,含鋒斂芒。窩在墨黑色溫暖懷抱裡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歪著頭又沉思良久,藍沐冉舉起信封橫於赫連靖鴻面前:“看不懂。”
“……”幾聲悶笑隱隱約約。
“笑屁,又不是不知道我文盲。”眼淚還沒擦乾淨的白衣小偽男群體鄙視。
這個世界鉤鉤彎彎的文字藍沐冉一直沒弄透徹,常見字還好說,能看能寫,遇到所謂的官方專用字型就不行了,看一會兒就想睡覺。想當年好歹也是高材生,轉眼一穿變文盲……
耳旁沒有傳來撕信封的嗤啦聲,赫連靖鴻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丟回林清臣懷裡:“要戰便戰,人,不放。”
挑釁似的抱得更緊,毫不遮掩的獨佔精神磅礴外洩,此時的涼城城主一掃之前沉悶陰冷狀態,雖然沒有笑容卻看得出心裡開心得很——廢話,搶了人家馬上吃到嘴的新媳婦,能不開心麼?
“怎麼說也是我大淵即將冊封的太子妃。”林清臣壓住怒氣重新將信雙手奉上,“赫連城主還是看看為好,就算不肯放她回去,那麼至少看完信給個理由,清臣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肋間捱了輕飄飄一胳膊拐,赫連靖鴻蹙眉低頭,女流氓黑亮小眼睛眨來眨去:“對啊,我是太子妃,不能說悔婚就悔婚,多無恥。”
無恥的事你少幹了?城主大人手一摁,腦袋瓜繼續懷裡憋氣。
呻吟片刻接過信,不禁有絲厭倦。
赫連靖鴻的才智不僅僅體現在統馭武林江湖之上,對人之常情心計城府也有較常人更深刻的理解,唯獨拿藍沐冉沒轍,似乎永遠也讀不懂這本流氓之書。南烈比他年紀小但終歸也是一代英才,縝密心思有時連他也不得不折服,譬如對這趟“孃家之旅”的預料。
顯然,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大淵太子早就預料到藍沐冉會有反悔這種情況發生,而南烈選擇的不是阻止她,而是放縱她任她回到他身邊,甚至未至事端已先擬好書信命林清臣靜觀其變,等待時機呈上。
那麼,曾經膽大包天警告無冕之王“你若保護不了她,那麼她餘下的生命,就由我來守衛”這般混賬話的太子殿下究竟在信裡說了些什麼?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他放棄藍沐冉維持兩方友善,還是陳述利弊解析時局告訴他扣押太子妃會造成何種後果,又或者慷慨激昂苦心孤詣讓他明白藍沐冉應該選擇大淵選擇金絲鳥籠中的生活而非涼城這片天地和他?
無論說些什麼,藍沐冉,他絕不會再放手。
印有大淵皇族紋章的火漆封口被揭開,抽出裡面物件,竟有兩個,一封是普通訊箋,另一個則是公文書寫用的較為堅硬的紙頁。
腰際兩隻流氓之爪攀援而上,仰面猛吹口氣,信紙在氣流席捲下抖來抖去:“什麼東西?戰書?”
因為皇妃被搶走所以痛下狠心與涼城決裂並約定某年某月某處一戰?藍沐冉打了個寒戰,被自己狗血而又天雷滾滾的想法震撼深刻。她認識的烈殿下肯定不會這麼做,在南烈眼中天下蒼生社稷江山才是最重要的,純粹一代賢皇,絕對不可能為這點小事置百姓於不顧挑起戰爭。
如果說她藍沐冉會成為兩個極品男人爭奪物件,並且因此發動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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