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南烈那種,糾纏不清的溫柔。
呸!這混蛋哪來的溫柔!
“我跟你說啊緋姑娘,離這個變態遠點,他喜歡大白天扒女人衣服。”唯恐天下不亂的惹禍精又開始無事生風。嘖,打雖然打不過,在你稀罕的人面前說壞話看你怎麼辦!兩隻小眼神一瞟,分外妖嬈欠揍。
明知道眼前的是個女人,可是看她撲在清緋身上勾肩搭背就是不爽。清鸞極力忍住想要大開殺戒的衝動轉頭不看藍沐冉,本是用來殺戮的手自然地拉住清緋:“我有話跟你說。”
手牽手啊好基友,啊不是,一起走。孤高到連面對南烈都沒有笑容的清緋,竟然順從地跟在清鸞後面離去,臨走時回頭默默地望了藍沐冉一眼,意義不明。
有沒有搞錯,別說這麼一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武功有武功的姑娘跟那個冷酷陰險的刺青男是一對兒!蒼天啊大地啊,尼瑪作孽也不能這麼暴殄天物吧!本來,還想撮合她和南烈呢,看這架勢倒成了三角戀,不過其中位於頂端的那位似乎還沒有察覺。
感情這種事,輪到誰誰迷糊,小心眼兒比頭髮絲還多的藍沐冉和精明的城主大人不識也栽過麼。
眨眼間,周圍又只剩她一人了。
藍沐冉有些寂寥地托腮坐在門檻上,從傍晚一直髮呆到天黑。
沒有人能讓她欺負,沒有解悶的東西,也沒有吐槽的物件,好像與世隔絕一樣被孤立似的,類人生物倒是有不少,除了被拉走說小情話的清緋外其他都是不想見到的東西,尤其是為首的某個變態男人。前幾天還腳踩黃沙手拿駝肉晚上安穩地睡在城主大人懷裡,一派幸福小模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麼就落得這種下場。
腳邊的土地被手指亂七八糟地捅出了許多奇怪圖案,完全就是隨心所欲莫名其妙的直線曲線,好像藍沐冉現在的心情一樣。
她,最怕的就是虛無。
什麼都握不住的虛無。
屬於她的世界裡,因為自己成為了老媽的拖油瓶,所以她選擇消失。從小到大老媽就是她的一切啊,如果是自己阻斷了親愛的老媽幸福之路,她不在乎是流落到怪異地方或者乾脆死掉,不能給至愛親人帶來幸福的話,活下去就沒了意義,成了虛無。
及至奇妙穿越遇到冰冰冷冷專一痴情的城主大人,空落落的生活又被什麼填滿了,為一個玩笑似的約定她不停努力,被別人傷過,也被他傷過,更曾親手終結生命只為獲得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承認,卻連個名分都沒有,甚至,不能告訴身邊的人她已經贏了,贏過素綺月留下的陰影。
好像看到了希望,可手中卻什麼都沒有。
這兩個半輩子失敗透頂。
其實那天當著許多人面赫連靖鴻說出“她是我的女人”這句話時,過去的晦澀艱難她打算都忘記的,直到他又說,暫時不要向他要任何名分。
沒名分,沒名分那還算是什麼?恬不知恥跟在男人身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不是城主夫人也好啊,哪怕他只是面對眾人淡淡說一句“我喜歡你”不就可以了嗎?!
一個吻幾次擁抱又能彌補什麼……
是,她看起來很開心,什麼都不計較了,就像對待所有事情一樣粗心大意滿不在乎,可心裡究竟多難受永遠不會有人看出來。
難受得一片空虛。
“城主大人,為什麼你就不肯要我呢?”盯著沒有星星的天空,藍沐冉笑得連自己都覺得苦澀。
“藍姑娘好興致,夜涼如許卻默立風中,是在思念誰麼?”磁雅的聲音傳來,帶著幾近無聲的腳步。
討厭每天面對這些人費盡心力,然而她必須想辦法活下去,這一生是為了等待一個答案,在沒有結果之前絕不可以死。
深呼吸,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