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輕捶幾下後輩就萬事大吉,要不是赫連靖鴻忽然把她放倒引得女流氓心思大動,怎麼會冒險裝柔弱裝溺水呢?
人工呼吸沒等到,只等到了完全沒法責備的襲胸一掌。
“赫連靖鴻……你是弄不死我不甘心麼……咳咳……”
“怎會。”城主大人把肩膀上的人拎到一邊,面色平淡地再次舉起手,然後一個爆慄敲下。“喜歡演戲裝死,我配合你而已。”
捱了打還要咬緊牙關把苦逼往肚子裡咽,藍沐冉心裡怒吼自己為什麼會小瞧赫連靖鴻的智商,同時也相當驚訝地發現原來他也會開玩笑,而且還是腹黑混蛋級別的。
“疼麼?”自知下手有些重,赫連靖鴻還是追加問了一句。
藍沐冉拼死命翻白眼:“疼不疼你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問問而已。”城主大人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劍上短笛風鳴如歌。好聽得緊,無奈清清冷冷的一句話就破壞了所有氣氛:“反正已經很平了。”
“哎我……去!”藍沐冉瞬間石化。
以前那個冰冰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城主哪裡去了?!這個流氓黑心嘴巴賊臭的男人是誰,啊?是誰?!
究竟是被她傳染變得同樣沒天良沒下限了還是原本就是這樣?
彷彿被遺棄男寵一般的白衣少年渾身溼透風中凌亂。
玉門館啊,那是專門負責教習城內子弟功夫的地方,館主蘇盡則是僅次於赫連家兩位驕子、與君少遊並列第三的高手,面對水中突然出現的十來號刺客眉毛都不抬一下,劍光舞動如神龍穿雲。不刻間乾淨的八寶大船便成了四處染血的修羅場。
“在涼城只配打掃庭院的貨色。”輕聲冷笑,玉面公子瀟灑長立,腳下一群或呻吟或已斷了氣脈的刺客。
“看不出來娘娘腔的蘇館主也有威風八面的時候。”藍沐冉吞口水,不動不笑不說話其實大家半斤八兩都算是小帥一枚,可要是一動起手來,自己的形象將會徹底被排擠在外。
打架行。跟她鬥嘴可不成。蘇儘自知一說話就容易被抓漏洞,乾脆把某人不知是諷刺還是讚揚的話當做人體廢氣排掉了。
“沒想到行蹤洩露的這麼快,大概是在客棧的兩天耽誤了。”
涼城拉著巨大仇恨,外出時有人伺機下手並不稀奇,怪的是有赫連靖鴻在,是誰這麼不要命跑來行刺?藍沐冉甩甩頭,四濺的水珠迸了蘇盡一身,唯一一個渾身乾爽的傢伙也終於陷落。
“真無恥啊。打不過你就把目標轉到我身上了,欺負弱小的傢伙下輩子都會大姨媽疼死。”撇撇嘴,白衣落湯雞頗有些埋怨。
赫連靖鴻意外地沒有反駁,而是沉默地點點頭。
他們的想法完全一致,這些人並不是奔著他來的。目標是功夫最差自保能力最弱的藍沐冉。知道她弱勢並且能如此之快摸清三人行蹤的絕不會是那些武林門派,吃過藍沐冉虧的人都應該明白。惹她的可怕下場不啻於惹惱他這個涼城城主,也只有自負文武雙絕的南肅會狂妄如斯。
上次傷得她差點崩潰。還覺得不夠嗎?
“沐冉。”赫連靖鴻忽然開口,拉過藍沐冉靠在懷裡,“如果再見到南肅,你怕不怕?”
兩眼一閉,藍沐冉全身難以抑制地湧起雞皮疙瘩。那個名字,總讓她從心底感到寒冷。可是她不怕,南肅給她造成的傷害確實很痛,但遠不及心裡留下的那道疤,是他殺了溫柔的蕭如霜,也是他喚醒了沉睡在體內的另一個她,讓她面對赫連靖鴻伸出的手無法坦然接受。
再睜眼,平靜冷然:“再見到的話,我只會讓他怕我。”
依舊堅強得像塊頑石。抬起滴著水的下頜,那雙映出月色的眼睛裡毫無畏懼,似乎有深深的寒冷藏於其中。
這就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