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的信中不過是一些寒暄之語,感謝涼城對桑夷王一家的照顧,以及對世代修好的期望雲雲。
值得注意的是另一張紙條,沒有署名,但是一眼就能明白出自誰手。靜玉好氣又好笑,氣在藍沐冉這丫頭死犟,城主已經低頭了她還不肯回來;笑在這風格怪異的畫,果然有作畫者的特點在內,別出心裁,獨樹一幟,但撩騷的風格一成不變。
“笑什麼,有訊息了?”沉穩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靜玉坐在書案前頭也不抬,紙條放在一旁:“有,不過對你而言不是什麼好訊息。”
赫連靖鴻並不開口詢問,直接拿過紙條自己看,不然這傢伙肯定又要抬槓,現在沒心情。
古怪的線條勾勒出怪異造型,四幅短小的圖畫炫耀地躍然紙上。
第一幅,一身黑的人抬劍指向一個奇裝異服的女人,瑟縮的女人一臉無辜,眼角還掛著淚;
第二幅,圓圓的木桶中,身帶水花的女人面對著負手而立的男人,眼角含淚;
第三幅,怪石嶙峋中,衣衫不整的男裝少女滿身傷痕,紅色硃砂點綴的“鮮血”塗了一身,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第四幅,一張巨大的,圓圓的,扒著眼皮,吐著舌頭的鬼臉。
砰——
沉重的劍摔在桌上,赫連靖鴻攥著紙條,臉上表情古怪異常,陰晴不定。
這女人腦子壞掉了!
祠堂初遇,撞破身份,她什麼時候這麼有女人味過?眼角那眼淚哪來的?還有那無辜的表情是在襯托自己的邪惡嗎?!跳下山坡沒看到,但絕對不會是這副德行,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什麼的跟野猴子完全無關!故意在裝柔弱嗎?!最後,為什麼畫上的男人連五官都沒有,臉部只有一個瀟灑的黑x?!
藍沐冉,是不是不氣我就體現不出你的存在價值?
“她人在哪裡?”
“大淵。”
“……又在南烈那裡?”赫連靖鴻終於明白了“不是什麼好訊息”的意思。
靜玉抬起頭,唇邊掛著捉摸不透的淺笑:“是。而且,頗受六皇子照顧。”
“叫她回來。”
生氣了?越生氣越好,就怕你不生氣。靜玉故意聳聳肩,“已經託南郡主轉達,這就是回覆。”
回覆?這張鬼臉?
赫連靖鴻咬牙切齒:“隨她便,死外面算了。”
“好。”靜玉難得順從地答道,抽出張紙提筆就寫。
“你幹什麼?”
“轉達城主意思。”
“少添亂!”赫連靖鴻一把搶過紙條撕了個粉碎,“我早就說你跟藍沐冉一個德行,非跟我過不去。”
“那這人你還找是不找?不找的話我好轉達,別耽誤了人家的終身大事。”
“終身大事?”赫連靖鴻一聲冷哼,絲毫不放在心上:“誰允許她有終身大事了?就算她換上女服也沒個女人樣,白送都沒人要。”
如果被藍沐冉聽到這句話絕對狂暴症發作,洗澡被人家看了個乾乾淨淨還被批評沒女人樣,前凸後翹神馬的,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啊!
靜玉一抬手,又抽出張紙條抬筆要寫,惱怒的城主大人直接搶下了毛筆:“平日裡處處作對,今天怎麼這麼老實說什麼你都照辦?”
“因為能惹你生氣。”靜玉面帶笑容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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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冉,你真的不回去?”
晚飯後,南芷兒趕走了南烈和絮絮叨叨的林清臣,終於找機會能和心目中的好男人藍沐冉安靜地私聊。
經過上次的逃跑事件以及藍沐冉真身曝光,南芷兒徹底明白這輩子想與“好男人”白頭偕老是不可能的,加上向楚天笨拙的安慰,基本上失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