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秘人的意思並不打算傷害藍沐冉,理應暫時無憂。本性溫潤的涼城三城主打定主意。哪怕被城主拉去下棋也好,馬幫大會結束後如果藍沐冉還不出現。無論如何也只能知會城主這邊的情況了。
這種要命的關鍵時刻城主居然玩消失,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們的。雲墨城閉眼哀嘆。
迦葉城中心的廣場距離碧色樓不遠,此時已經圍滿了附近馬幫前來湊熱鬧的人們,中間臨時搭建的木臺上一個並不起眼的年輕人正講著什麼。
“那位便是我們少舵主榮罕爾。舵主急病仙逝,如今只能倉促中由少舵主繼任了。”賽力一臉虛偽的傷感之色,“烏絲舵遭逢不幸,勢力又遭巴蘭舵排擠,往後的日子還望三城主多多幫忙。”
“歸附我涼城者自然不會疏落。”
見雲墨城不為所動,賽力乾笑幾聲:“赫連城主威望如日中天,實乃江湖無冕之王,能得涼城關照,漠南眾多馬幫漠民自此再無憂慮。若蒙不棄,還望三城主能上臺說上幾句,也好令遠處而來的其他馬幫對涼城之恩惠有所瞭解,不負赫連城主一片好意。”
到底是靠說話混日子的人,幾句話下來即不得罪涼城,又逼得雲墨城不得不出面。遊說其他馬幫的是原本交與烏絲舵負責,只是眼下情況異常,三皇子勢力已經深入漠南,烏絲馬幫叛離,不及早收服大部分勢力恐怕日久生變。
雖然不知道賽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種時候也只能見招拆招,一步一步往前走了。
“既是賽總管開口,墨城怎得推辭,說得有不妥之處還讓各馬幫的兄弟見笑了。”雲墨城優雅地略一頜首,提起衣角邁步而上。
雲墨城你個蠢蛋!臺下擁擠的人群中,身披暗色麻袍的不起眼身影心裡咆哮著。
應邀上臺沒問題,說些收攏人心的話也沒問題,可也該看看周圍是什麼環境啊!臺上烏絲舵所謂的少舵主一臉菜色,言語中沒有底氣且目光畏縮,明顯是被操縱的傀儡。再看雲墨城身邊滿臉狡詐的賽力——唔,這點可能與昨天綁架事件留下的印象有關——分明不安好心,身為三皇子爪牙卻給涼城製造廣攬人心的機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過反過來想想,除了硬著頭皮上之外也沒有其他方法,眼前一切雖有些蛛絲馬跡卻依舊是脈絡不明,想要知悉裡面層層關係就必須深入其中。藍沐冉急的抓耳撓腮,無奈別無選擇,只有在底下密切關注,一旦烏絲馬幫有什麼反常行為好在第一時間攪亂。
對,攪亂,制止打壓什麼的藍沐冉通通不會,會的就只有搗亂。
雲墨城在臺上也沒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些陳年老話,涼城不會隨意殺伐欺壓、聯盟不過是想更好維持江湖秩序云云,早就聽過千百遍的濫臺詞。
有時間一定要編一套新鮮說辭,創新才有發展啊!藍沐冉默唸。
“雲城主,是否可以提個問題?”臺下忽而有人問。
雲墨城做了個“請”的手勢,臺下那人朗聲道:“漠南不歸屬於大淵管轄,一直以來為了保持獨立曾多次與大淵官兵短兵相接,不知涼城之於大淵關係又是如何?”
聽得此問,人群中立刻起了騷動。
漠民崇尚自由、無拘無束,幾百年來自給自足,從不肯屈從於任何政權管制,涼城此番以聯盟為名實則收歸馬幫勢力,從武力上招降了大漠子民,可在其他方面漠南一處仍是自由地域。此問看似深刻,其實很容易回答,畢竟涼城是涼城,大淵是大淵,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亦未曾聯通。
雲墨城沉吟片刻,溫文笑道:“涼城與漠南形如一體,都是不屈從於任何國家帝王的存在,關於自由這一點,諸位兄弟大可放心。”
“哦,是嗎?可我聽說這一代的赫連城主與某位太子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