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動努力尋找著合適位置,終於在某個角度獲得最佳視線。背對的墨色身影不用說當然是自家眼光獨特能喜歡上怪異動物的二哥,可是性別不明的小隨侍平兒姑娘呢?赫連靖揚迷茫地掃了幾圈,目光鎖定在二哥腰間兩隻小爪時才猛然醒悟。
“藍沐冉你個女流氓!才一眼沒看住又黏上了!”門外偷窺的人咬牙切齒。
不過這次藍沐冉真是冤枉的,流氓的不是她,而是貌似冰冷偽裝清高的城主大人。
“你想什麼時候公佈身份都可以,既然答應你了我就不會反悔。”
不會個屁,現在這擁抱算什麼,不就是毀約才來的嗎?原來信譽兩個字對他來說也是可以眨眼碾碎的東西,白瞎她崇拜加仰慕把赫連靖鴻當成世間第一好男人了。
摁在後腦的力道有些沉,藍沐冉沒辦法掙扎出空隙抬頭看他的表情,只能緊貼著衣料聞一股招人稀罕的特有味道,苦逼的是因為整張臉都埋在赫連靖鴻胸前連話都說不出來,烏里哇啦直哼哼。
混蛋,至少讓她說句話表達內心最真實最直白的感受啊!
抓在腰際的兩隻手忽地抬起,吭哧吭哧朝赫連靖鴻肋間一頓神捅,不過城主大人似乎內外功夫都練到非人級別了,這麼萬用的招式對他竟然無效,好在這撓癢癢般的攻擊給某人提了醒。懷中的腦袋有可能被憋到一命嗚呼。
稍微鬆懈力道,埋在胸口的臉終於猛地抬起,長出一口氣。
“你究竟有多想弄死我?!”憋得發紫的臉色如同秋後的茄子一般,又蔫又紫又腫又脹,還撲唰唰地往下掉粉,墨黑色的緞衫上已經蹭了好大一片。藍沐冉眼珠子差點瞪飛,花了的妝容堪比門外雨後泥坑,連咆哮都帶著一股泥漿味兒:“拿我開涮有意思?風一陣雨一陣朝三暮四各種不要臉撕毀約定——我才想起來。赫連靖鴻,我的玉墜呢?”
濃眉一挑,指了指領口內側,那塊紅如血的吊墜一直在他頸間掛著。
牽繫起他們狗血緣分的偽定情信物作為賭約的賭注在他胸前躺了一年多,時間久到他們都忘記了還有賭約的存在,如果她勝過他,那麼便可以提一個要求。否則,就要永遠當偉大的涼城城主身後一小兵。
現在算是她勝了吧?
“把玉墜還我。”
“你還沒有贏。”
“論脾氣論飯量論迷路程度論烹飪水平再論說話字數,我哪樣不如你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藍沐冉堅定信心絕不然赫連靖鴻先行提出比試的內容,否則她非輸死不可。
城主大人好整以暇也不反駁。只眯起眼睛低頭盯著她,直盯到女流氓也渾身發毛:“幹什麼?要比誰更像流氓嗎?”
“沐冉,跟我回去。”
靠!說了半天親了半天最後還是這句話!
藍沐冉徹底無力,軟趴趴癱在寬敞的懷中:“你就不能換個問題?一天天的我這顆脆弱敏感的小心臟七上八下比坐過山車還刺激,沉默寡言也該有個限度,不能總當復讀機啊!”
“廢話連篇,直接回答,跟不跟我回去。”
“不跟。”
如果說赫連靖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把她帶回去。那麼藍沐冉就是健胃消食片,高低要幹掉他的鐵石心腸金剛鑽決定。
行動勝於雄辯,懶得開口的涼城城主更是深信此道,手一抬揪著後衣領又把人拎了起來,任她手腳撲騰跟耗子上吊似的。讓她在青樓多呆一天。他的忍耐力就要被強行破壞一分。
“赫連靖鴻,你今天要是敢強行帶我走。我保證未來一個月內你會深陷陰暗詛咒之中!”不死心的部下咧著嘴恐嚇。
他受的詛咒還少?眼皮都不抬,語氣毫無轉圜餘地:“這件事沒得商量。我說過遇到危險絕對會把你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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