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輕蕩,靜玉躍到身側,“為什麼遲遲不成親?給了她名分後多少可以安分些——她一直害怕你會反悔。”
赫連靖鴻沉默不語。
藍沐冉擔心什麼他十分清楚,在淮江的數次爭吵。還有回到涼城後她的反常表現,所有一切都將女流氓的心思表露無遺。
害怕他只是一時衝動或者被逼無奈。不久之後就會棄她而去。
當他已經從素綺月的陰影中走出時,她卻陷進去了。
緊鎖的眉頭濃郁陰沉。獨屬於無冕之王的那派威嚴攜帶著矛盾混亂莫名。赫連靖鴻抬手將茶杯放在欄杆上,獨自走進房內,屋子裡,依稀還殘留著女流氓笨手笨腳收拾後的狼藉景象。
“不是我不想娶她,而是我們之間的很多問題還沒能徹底解決,等她放下蕭館主的事後再說吧。”深邃眸中一絲疲憊流淌而過,修長身姿負手立在房中,聲音低沉,“靜玉,你可知道我在淮江遇見了什麼人?”
“遇到什麼人都與我無關,我只知道,若是你承認藍沐冉是你的女人就該義無反顧去親自保護她,而不是在這裡猶豫不決。”向來不喜外事幹擾的玄竹館館主淡淡看向書案,長劍上短笛光亮,顯然是時常有人清理把玩。
劍不離身不是因為赫連靖鴻好武或者對劍有什麼偏執,只因為那短笛拴在劍上。
那是素綺月留下的。
“我曾逼著藍沐冉許下約定,讓她走進你心裡,帶你從綺月的陰影中離開,但很顯然,她為你付出那麼多並不是為了這個約定。”清脆的短笛聲響了一下隨即消失,放下劍,流水般的細眸中略有黯然,“你總當她對感情之事一知半解,所以才能心安理得一邊想著綺月一邊接受她的付出。你有沒有注意過,當你凝視著這短笛、專心去擦拭它時,藍沐冉在做什麼?是否還在笑?”
黑色身影猛地一震,與她相處的那些記憶連綿湧來,赫連靖鴻費力地尋找著,當他沉浸在對素綺月的思念中時,那一刻的藍沐冉是何表情。
零星的記憶碎片漸漸拼湊出過往,心裡驀然一痛。
好像每次她都是默默地站在一邊,不說話,不去打擾他,低垂著眉眼,還帶著頗有些自嘲的笑容。
藍沐冉早就猜到,他是在懷念前妻,懷念她自認為永遠無法超越的那個人。
她太聰明,太倔強,太好強,不說不問,拼了小命想要做到最好,想要成為能為他獨當一面的堅實助力,而這些都不過是為了能在專一痴情的城主心裡佔據一點點位置,因此才會不惜一切為他置身江湖甚至染滿殺戮踏入修羅之道,只求能和他並肩而行。
固執到如此,讓他無言以對。
“城主!”驚慌的呼聲突然從樓下傳來,赫連靖鴻微微皺眉,與靜玉擦肩而過走到門前。
負責處理冗雜資訊的檀閣館館主向楚天一臉慌張失措,臉色蒼白,手中紙箋已經揉成了一團:“城主,靖揚少主傳信回來說,沐冉……沐冉被三皇子帶走了!”
咯楞一聲悶響,蒼勁手掌下握住的扶欄碎了滿地。
作為他赫連靖鴻的女人落入南肅手裡,不是死,那便是生不如死。
“備馬。”毫不遲疑,無情的聲音冷靜異常,墨色身影一躍而下直奔紫陽廳疾行而去,身後淡漠的靜玉提著劍,輕輕吹響短笛。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他太瞭解赫連靖鴻,若不愛,便是像蕭如霜那樣為其舍家棄業不顧生死也不能讓那顆心有半絲柔軟,若是愛了,那麼,就絕對不會允許藍沐冉有任何差池,哪怕對方是大淵的皇子,哪怕要大亂帝都,哪怕挑起涼城與大淵之間的戰爭,在所不惜。
涼城的平靜被晴天霹靂似的訊息瞬息打破,所有人都對藍副館主被三皇子抓住將信將疑,而這時,身為訊息主角的白衣少年正在大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