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當年。
“女流氓!”櫃檯邊有人咬牙切齒,卻在默默擔心。
鬧勁兒跟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感覺不一樣,可以確定,小隨侍很沒精神頭,一直在偽裝著。赫連靖揚抬頭看了看樓上,已經一下午加上整個傍晚了,二哥始終沒有出來見她一面,別說道歉,就是連關心問候都沒有一句。
“我讓小二把房間收拾一下,三樓左手第二間,過會兒就可以休息了。”
“不謝。”藍沐冉依舊在笑。
有地方住為嘛不笑?難道因為割傷了手腕就要哭喪個臉嚎啕飈淚?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飯碗空對月。
深呼吸,暢快扯喉嚨:“賀老闆,我要吃夜宵!”
某人木著臉轉頭。
“小二,去把後門的泔水桶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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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藍沐冉總覺得這兩天特別累,也不知道是用腦過度還是用心過度,要不就是睡眠過度起了反作用。
三樓,左手邊,第二間。推開門,漆黑一片。
小氣,事先點個燭燈不成麼?嫌浪費點盞油燈也好啊!經過被凳子絆、被桌子撞、腦袋磕到床頭等一系列倒黴事件後,藍沐冉終於摸到了床邊一腦袋扎到被子裡。
咕嚕嚕。
黑夜中兩隻眼睛近乎大放紅光,舔舔手指,混蛋,已經沒有燒雞和五香牛肉的味道了。顯然不如吮指原味雞來得回味無窮。
餓……
青樓的姑娘們為了保持體形都被要求限制食量,天生吃貨的藍沐冉在瀚墨朝歌待的就快要變身餓狼,而且這種飢餓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補充過來的,所以儘管上午的時候在醫館饕餮一頓,晚上仍舊餓了個半死。
因為餓,再困也睡不著。
“吱嘎——”房門被推開時藍沐冉先是一臉菜色,想起赫連靖鴻已經不下十次告訴她要記得閆好房門了,果斷又忘到九霄雲外。然後猛地醒悟,靠,有人進她房間!
是丘夢的人,還是清鸞,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人呢?
在這個強人遍地的年代,藍沐冉說什麼也不會突兀跳起來大喊捉賊,萬一人家一把小刀子捅進拔出。誰來為名動一方的鬼公子枉死事件負責?所以躺在床上的偽少年動也不動,靜靜望向門口。
進門的人有著高而勻淨的身材,走路基本上沒聲音,手中沒有任何武器,開門關門光亮一閃,淡漠臉上毫無殺氣。
然而。藍沐冉抓狂了。
“誰讓你進來的!!”嗚嗷一聲暴起,赫連靖鴻還沒看清房中異物是什麼,大片白色猛地撲了過來。
畢竟是練家子,還是條件反射遠超出常人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在白影撲來的剎那鎮定的涼城城主一側身,氣勢洶洶的攻擊物直接撞到了身後木門上,發出巨大如同棒敲西瓜的悶響。
熟悉的吼聲傳入耳中,赫連靖鴻驀地後悔剛才不該躲過。這一下她必然傷到了。
點亮燭燈不無擔憂地往門口看去,白色人肉沙包正捂著頭蹲在地上,狀態與披著荷葉的癩蛤蟆極為相像。本來沉下去的心被這姿勢給雷到,冰冷的臉上一絲不知該笑還是該板起臉的表情,赫連靖鴻猶豫了少頃。最後還是沒有伸出手去幫忙。
早該給她些教訓,動不動就用離開涼城相威脅。是自己太慣著她了。
在地上蹲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藍沐冉才緩過神兒,老闆弟弟有錢。客棧裡用的那都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保真紅木門啊,又硬又沉撞一下等於撞普通木門五下,這會兒還有些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呢。
咬咬牙猛地站起轉身,女流氓一手捂頭一手直指闖入房中的城主大人:“你個混蛋星人!”
四目相對,沒有粉色系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