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涼城出來後赫連靖鴻就一直沒什麼胃口,每餐能稍微進些白飯就算好的,菜,基本上一筷子不動。
“挑食會影響身體發育。”一邊勸著人家多吃菜一邊把盤子裡的菜席捲而空的人,正是藍沐冉。扭頭正想再多說兩句,冷不防發現深邃如潭的墨眸正盯盯著她的方向看,也不知道是看中她碗中的飯還是菜了。撓撓頭,滿臉茫然:“你要是餓了,我再幫你要碗米飯去。”
“不必。”赫連靖鴻起身,點了點相鄰而坐的人桌面,“靖揚,你跟我來。”
“幹什麼?我還沒吃完——好,這就走。”
被冷冷的眼神輕描淡寫一掃,饒是前任影翳館館主也渾身發毛,赫連靖揚立刻放下筷子丟了飯碗跟班兒似的跟在自家兄長身後。
“嘖,出息。”白衣少年搓著花生米嘲笑道。
“再說以後都別想吃早飯!”
“又不是你消費,管得著麼?”
人氣人,氣死人,氣死的都是認識她的人!
“靖揚。”已經走到樓梯一半處的男人加重語氣,心有不甘的赫連靖揚也只好認命地丟倆白眼,三步並作兩步追趕上前面的身影。
看見冷漠的兄長關上房門,年輕的鉅富倒吸口涼氣。
他犯事了,肯定的,雖然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長年的相處他對二哥再瞭解不過,那雙冰冷的眼睛和關門時特意閆上的門閂證明,一會兒自己可能要面臨可怕的懲罰——下棋。
二哥,我錯了,有什麼事你直說。”
幸好藍沐冉這時不在,不然肯定加上一句“勇於承認錯誤是好孩子。但是承認了別人不知道的錯誤那就苦逼了”。
穩重冷肅的身影站在窗邊負手而立,語意微涼:“昨天你對她做了什麼?”
簡單幾個字讓赫連靖揚汗毛聳立,二哥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吧?自己是跟藍沐冉一起來的,她根本沒有機會與二哥單獨說話,天知地知她知他知的事不可能有外人知曉,這問題從何而來?
“實話實說。”看出同父異母弟弟臉上的猶豫,赫連靖鴻臉色一沉,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沒人對他說什麼。可是吃飯時他分明看見藍沐冉兩隻手腕上都有一圈紅痕,當是大力重壓的結果,這傷痕,在昨天他們二人離開時是沒有的。
“我什麼都沒做啊,不信你問她。”
“就算被欺負了,她也會礙著你我關係不肯說,問之何用?”
那丫頭有這麼善良?赫連靖揚保持質疑態度。聳聳肩一攤手:“她不說不代表我有欺負她,再說就她那野狗似的性格,誰敢欺負?”
“哈啾——”樓下傳來響亮的噴嚏聲。
赫連靖鴻不經意地往門的方向掃了一眼,回頭仍是一臉冰冷,哪像是在跟弟弟說話的樣子,不過赫連靖揚早習慣了。哪天要是自家那兩位兄弟笑著跟人打招呼,估計肯定有不少人以為天下大亂神魔現世,急著忙著都尋死上吊去。
“你跟她之間有什麼秘密我不清楚,但她畢竟是涼城的副館主,多少也要注意些影響——況且你也說過,對她並無感覺。”
破折號之前的內容赫連靖揚有異議,破折號之後的異議更大了,被誤會的倒黴蛋連連擺手。滿臉的無奈委屈:“我跟她哪兒來的影響?不過是當做嘴巴差點兒脾氣爛點兒長相次點兒的小隨侍逗逗而已,要說影響還得是二哥你吧?現在子虛宮誰不知道你連續幾夜都在她房間裡過的,知道她是女兒身的還好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淪為斷袖之癖龍陽之興了呢。還有。我確實對她沒感覺,不只是以前。現在也是,過上幾百年幾輩子都不可能變。我對男寵又沒興趣。”
好好的怎麼又扯到男寵上了?赫連靖鴻發覺,似乎很多人見到藍沐冉之後第一感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