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不曾遠迎,失禮、失禮,還望趙施主恕罪……”
“長老多禮了,趙某愧不敢當。”趙員外雙掌合十道:“實不相瞞,趙某此番唐突上山,有要事相煩,還望長老應允。”
智真答道:“趙施主先人曾有恩於我寺,施主本人對我寺也多有眷顧,何來相煩之說?”隨即又招呼趙員外道:“――且請施主到偏廳吃茶,有事慢慢商議。”
“多謝長老,趙某恭敬不如從命!”趙員外點頭應了,隨即走在前面,魯達則跟在後面,智真與眾位長老同行。
入了偏廳,智真招呼趙員外到客席就坐,魯達不懂寺中規矩,見有空椅提了屁股便坐,不想那正是座禪椅,這讓一屋僧眾不覺驚出聲來。趙員外見了,慌忙附到魯達耳邊,低聲說道:“提轄大人,你來寺裡剃度出家,如何坐了長老的禪椅?”
魯達慌忙跳了起來,摸著腦袋,憨笑道:“灑家不知……”
趙員外忙又向智真賠禮道:“長老,我這位兄長不知寺裡規矩,還請長老寬恕海涵!”
“無妨,無妨!”智真長老笑笑,又請趙員外入座。
“好,長老也請坐。”趙員外應聲坐下。這時,智真長老也坐下了,其餘僧眾也一一坐下,排列東西兩班。而魯達則在趙員外身後站著,規規矩矩的,不敢妄動了。
剛坐定,隨著趙員外和魯達一同而來的莊客一齊將盒子抬進廳來了,擺在中間。趙員外單手向智真施了一禮便道:“長老,區區微薄小禮,但請笑納!”
“施主何故又送來如此大禮?”智真雙手合十拜道:“寺中年年受了檀越許多眷顧,實在萬分感謝!”
趙員外笑道:“些許微薄小禮,長老何必言謝,這是趙某應當的。”
隨即,來了幾個小僧,將禮物收拾下去了。這時,智真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問:“適才聽得檀越提起,但不知所為何事?”
趙員外緩緩說道:“不知長老可否記得趙某曾在佛爺面前曾許下一個諾言?”
“確有此事。”智真點頭道:“施主曾許諾要剃度一個僧人道寺裡,還買下了度牒――施主今番上山可為此事?”
“長老果真好記性。”趙員外慌忙起了身來,微微笑道:“趙某這次也確為此事而來。”
智真道:“但不知施主要讓何人剃度?”問這話時,智真不由地看了魯達一眼,這個滿臉落腮鬍子的大漢雖說有著幾分兇相,但見他第一眼時,智真便從他眼裡看到了幾分赤誠,或者是善緣,更貼切一點應該是佛緣。因此,智真對他並不反感。
趙員外請了魯達上前,便道:“長老,我這位表兄姓‘魯’,是個關內漢出身,因看透了塵世艱辛,情願剃度為僧。但請長老看在趙某薄面上,望乞收留,準他在寺中剃度出家。一切費用,弟子自當籌辦,望長老大慈大悲,玉成其事,弟子不甚感激!”
智真思了一下,道:“佛門大開,普度有緣之人。倘若這位魯施主與我佛有緣,這個倒也容易、容易……檀越,先請拜茶!”只見那行童【註解2】端出茶來,給眾人一一倒上了。
吃茶完畢,讓人收了杯盞,智真一面吩咐人請得趙員外和魯達道客館歇息,又叫人準備齋席;一面請了各職事僧眾入進禪院,商議為魯達剃度之事。
進了禪院,不及智真坐下,那座便施禮拜道:“長老,我瞧那魯達滿臉兇相,雙眼還帶著幾分殺氣,恐出家人模樣……”
“是啊……是啊……他那眼神好生嚇人,簡直要把人活生生給吃了似的……”其餘僧眾也跟著嚷嚷了起來,議論不休。
監寺看到智真長老端坐不語,慌忙抽出身來,徑到他跟前,小聲說道:“長老,我剛剛察觀了那位要出家的魯達,形態醜惡,滿臉兇頑之相,恐是不安分之人。我佛門清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