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怔怔地望著她,心頭有些迷亂。
溫婉應當是才回來不久,不然她不會一點風聲也聽不到。
這麼說,錦色那個掛墜,是溫婉帶回來的了。她將掛墜交到了蕭胤手中,溫婉就在蕭胤身邊,那麼,她知悉蕭胤有個散失的妹妹應該很容易,而得到這個掛墜應該也不難。
但是,溫婉是如何得知錦色是北朝公主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和蕭胤見面時,就連自己尚且以為錦色已經死去,她並沒有告訴蕭胤,錦色便是他的妹妹。
溫婉應該聽到方才她喊的那聲“皇上駕到了”,但是她似乎已經沉浸在舞中,既沒有過來見駕,也沒有停下舞姿。
一個小宮女低低說道:“皇上,奴婢去稟告溫姑娘!”
皇甫無雙擺了擺手,輕輕噓了一聲,“不用!”
花著雨陪著皇甫無雙站在院內等著,夜風冷冷吹拂著,衣衫上盡是寒意渺渺。
溫婉纖柔的腰肢扭動著,忽然好似力竭一般摔倒在地,似乎是消耗盡最後一縷生氣,她跌到在蒼白的落雪上。粉色衣裙鋪開,好似在寒夜裡綻開的一朵花。
皇甫無雙面色微變,踏著落雪,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跌到在地的溫婉扶了起來,低聲問道:“婉兒,怎麼了?”
溫婉依偎在皇甫無雙懷裡,慢慢地抬起偷,端莊溫雅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驚詫。他緩緩推開皇甫無雙就要施禮跪拜,皇甫無雙忙攔住她,輕聲道:“婉兒不必多禮!”
溫婉朱唇輕啟,淡淡說道:“請皇上恕罪,婉兒一直在跳舞,竟然不知皇上何時到的。”嬌美的聲音低徊優雅,婉轉如鶯。
皇甫無雙呵呵笑道:“婉兒,你怎麼想起在雪地裡跳舞了,凍壞了吧,不過,白雪,紅梅,翩舞,真的很美啊。無邊風雪莫相攔,翩翩舞姿耀清寒,豔色乍開疑似夢,階前卻步醉心間。”
花著雨挑了挑眉,倒是第一次聽皇甫無雙吟詩,倒是未料到這小子竟然也有詩才,吟詠的還象那麼回事。
“小寶兒,朕這首詩做得如何?”皇甫無雙轉首問花著雨。
花著雨心內哼了一聲,這句話是不是應該問他愛慕的人,做什麼問她。
“此詩配上溫姑娘的舞姿,甚是應景!”花著雨躬身答道。
皇甫無雙得意地揚了揚眉,牽著溫婉的手,眉開眼笑地說道:“婉兒,我們進屋吧!朕烹爐暖酒為你暖暖身子。”
溫婉柔柔笑著答道:“好!”
她臨去前,抬眸瞧了一眼花著雨,剪水雙眸中隱含著一絲冰冷的怒意。
這一眼看得花著雨心中寒意陡生。
上一次,在北朝,她擒了溫婉,將她帶到了兩軍陣前。她還用槍尖刺入到她的胸膛,以此來要挾蕭胤放過錦色。雖然,槍尖在之前已經被她故意掰彎了,雖然她是手下留情,故意沒有傷她性
命。可是,她又如何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恐怕還是恨她的,畢竟,她的確實實在在是傷了她。
她一定是恨她的,這毋庸置疑。
花著雨忍不住苦笑,她似乎得罪的,越來越多了。尤其今日在朝堂上,恐怕把姬鳳離一黨得罪全了,那些在戰場上和她同生共死的虎嘯營的弟兄,恐怕此事都會恨她的。
“這不是戰場那個上叱詫風雲的寶統領嗎,寶統領當日在軍前的悍勇風姿,婉兒如今還銘記在心刻骨難忘啊!”溫婉慢慢地一字一句說道。
“哦?”皇甫無雙興味盎然地揚眉,一邊攜著溫婉的手漫步向殿內走去,一邊問道,“小寶兒在戰場上有多麼悍勇,婉兒你同我說說!”
溫婉嫣然一笑,“好啊,皇上想聽,婉兒就給你說!”
花著雨隨著兩人進到殿內,撲面的暖意迎面而立,暖和的和屋外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