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朵紅了,仔細糾正時用更隱晦的措辭,飛快眨了幾下眼睛。
顧杞沒注意到兩個人對視極為曖昧,自顧自地問:&ldo;如果真的不太好,心跳聲其實是很常規的思路,要麼換成心跳的取樣?我看國外那個……&rdo;
&ldo;沒那個味道了。&rdo;聞又夏否定,就事論事道,&ldo;含蓄的處理在這兒顯得不夠赤裸。&rdo;
&ldo;對,應該往外放,而不是往深了沉。&rdo;
顧杞以一敵二,辯論不過:&ldo;行吧。&rdo;
聞又夏提起腳邊一瓶礦泉水,咬住瓶口‐‐這是他掩飾害羞的姿勢‐‐他喝了兩口,才低聲說:&ldo;而且心跳取樣可能適合別的歌……我單獨有個想法。&rdo;
聽見時,邱聲突然記起了他們另一首沒錄、沒公開、甚至沒給樂隊成員聽過的歌。
月光,月光,為你停留。
你路過我幾秒鐘……
邱聲垂眼時禁不住染上溫柔神色,眼睫顫了顫,耳畔儘是晨光中聞又夏的嗓音。
原來他也沒有忘。
定下《飛鳥》的編曲方案,過程超乎邱聲想像順利。調整了兩次,邱聲貼了片暖寶寶讓自己好受點,聽聞又夏和顧杞試一試新編的曲。
《飛鳥》的表達另闢蹊徑,本該作為主角的人聲退場,充當旁觀者的角色。貝斯與吉他扮演故事的主人公,低音是大海,高音飛去雲霄,旋律一節一節地轉換,彷彿隨著傷痕裡飛出的白鳥越過春夏秋冬,飛越北國、飛回南方。
高潮開始,鼓點逐漸被弱化,最後更是徹底消失,以一段口琴收尾。
下午排到第四遍,邱聲終於滿意了。
他剛喊停,排練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掌聲‐‐
宛如某種場景突然重現。
這實在太像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邱聲條件反射,一下子站起身,額角滲出一排熱汗,接著整個人都開始眩暈。他掐了把手掌,轉過頭。
&ldo;桑雪?&rdo;邱聲詫異地看向高挑苗條的女歌手,&ldo;你怎麼來了?&rdo;
顧杞抱著吉他,笑了笑,擠到聞又夏旁邊。
邱聲注意力有限,沒顧得上他站隊般的舉動與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看見桑雪身後跟了助理,給她們倆拿了果汁:&ldo;看排練,也不提前說一聲。&rdo;
&ldo;路過呀,謝謝邱老師。&rdo;桑雪倒是不客氣,走進來找了把椅子坐,&ldo;我剛碰見許然。&rdo;
邱聲說這樣啊。
桑雪:&ldo;他說你們好像要排練了,我就想過來碰碰運氣。結果半路上被經紀人抓走談事情,還以為你們已經結束了,運氣好誒,聽到了剛才那首,是新歌嗎?&rdo;
她每說一句,邱聲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理智在提醒桑雪不是故意的,但邱聲會無可抑制地想某一天發生的事。
除了樂隊成員、柳望予還有那個混帳,沒人知道曾經銀山因為一場&ldo;排練&rdo;直接瀕臨崩潰。邱聲強迫自己保持正常,桑雪不可能像白延輝,他客氣地笑了笑:&ldo;剛排完,綜藝上演的就是這首。&rdo;
桑雪&ldo;啊&rdo;了聲:&ldo;很好聽的!但是好像差點意思……&rdo;她環視整間排練室,目光在聞又夏身上略一停頓,這才說,&ldo;對啊,剛才的鼓點是progra?鼓手不在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