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見她修煉後,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縱然她不讓我關心她一二,我卻知道,她心中之痛。”
“霏霏,我言盡於此,阿哥和月歆的心傷要想恢復,只能靠你的引導。”
“就此告別。朱夏絕筆。”
信件化成一道金光,消散在了三清宮渾然一體的靈氣中。
張霏霏木然的望向汪文迪,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砸了下來。
“文迪,阿夏她……她……”她聲音顫抖,根本說不出那個字。
汪文迪會意,將她擁入懷中,拍著她的後背,道,“沒事,霏霏,沒事,我知道了,你不用勉強。”
她哽咽著,聲淚俱下道,“她連我沒考慮到的事都考慮到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失去這麼好的阿夏……?”
正如朱夏信中所言,如果陳月歆真的知道了她是因為肥遺之毒而死,心裡的壓力肯定難以消除。
她明明那麼肯定的說過,朱夏可是鬼車,怎麼會輸給小小的肥遺?
她還冷臉對過想要安慰自己的朱夏,把朱夏擋在門外,說一些惡語。
而此時遠在天邊的她,也無法觸碰到最後一縷朝陽帶來的溫暖了。
汪文迪除了緊緊的抱著張霏霏,什麼也做不了,“另一封信是阿夏留給月歆的……不管怎麼說,按阿夏說的做吧。”
他抱得越緊,心裡的迷茫與痛苦就越多。
回首從魔界至今,雖然他沒有從一開始就發覺朱夏的不妥,但他起碼是發現了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能阻止她的死亡,也能查清楚原因、努力為她續命,以至於可以給大家一個誰都能接受的結果。
可他沒能做到。
又一次出現了這種情況,他是最強的,卻沒能阻止任何悲劇的發生。
他融合了碎片的靈力,提高了自己的力量,在面對越來越強的對手時,他也得以跟上,能夠稱手的應對。
但好像僅僅是如此而已。
他自作聰明的想出了從人界入魔界,再從魔界去崑崙的辦法,為了給自己找到寒冬綠,解除屍毒,無視了瞿星言從未出過錯的卦辭——
‘若執意如此,有喪服之災’。
他還是帶上了所有人前往魔界,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導致朱夏死亡的罪魁禍首,變相來說,就是他自己呢?
他不是沒想過破解卦辭、趕走厄運的辦法,可朱夏還是死了。
捫心自問,他真的有絞盡腦汁、嘔心瀝血的在保護所有人嗎?
汪文迪迷茫而憤怒,卻找不到情緒的堤口,他知道中間一定有某個環節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但他就是找不到那個環節!
他調整了語氣,把剩下的東西都交給了張霏霏,又道,“霏霏,你留下來照看阿巍,我去資料庫中整理一下後立刻出發,解決完亡靈後續再回來。”
不論是事不宜遲,還是他想要馬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他都必須行動起來,重新把所有的事情歸到自己的掌控之下。
張霏霏拽住他的衣角,擔憂道,“文迪,你這樣勞心勞力……對方不是什麼小角色,你一個人去,我怎麼放心?”
她眼角噙著淚珠,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憐。
要是還有任一夥伴在此,他們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她哀聲抽噎,更是埋怨自己無能,道,“不知道月歆和瞿先生那邊怎麼樣,他們在崑崙也花了太長時間了。”
“你放心,”汪文迪把她扶正,溫聲道,“我不是一個人去。”
“嗯?”
“我還有一個幫手。”
當日在蜀山與藤原中呂大戰時,明明五陰攝妖已經啟動,可最後一個最重要的陣眼卻遲遲沒有呼應,導致妖物沒有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