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宮殿之後,內裡的場景卻與外面大相徑庭。
如果說外頭是舉世無雙的奢華,那裡面就是不值一提的殘敗。
沒有耀眼的光線,昏暗、壓抑,但能夠看清腳底鋪了一地的枯萎花朵,還有滿是痕跡的房梁與牆壁,好像此處經過什麼重大的變故一般。
大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那一瞬間,周圍驀地出現了一圈小門。
不多不少,正好八扇。
四人靠近之後,從左往右的第二扇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裡頭透出的光線甚至比整個屋子都要更亮,幾人紛紛將視線投了過去。
中央有一張搖椅,上頭臥著那一臉閒適的女人,正是朱夏。
她回望外頭佇立的人,笑得和藹可親,聲音蒼老慈祥,“愣著幹嘛?進來陪奶奶說說話。”
“只是我這屋子太小,你們恐怕只能進來一人了。”
眾人互相交換了眼色,也本就做好了單獨行動的準備。
張霏霏第一個開口,“我去。”
考慮到這位‘老奶奶’式的副人格幾乎不具備攻擊力和威脅性,而且她現在是‘醒著’的狀態,更加沒有理由攻擊他們。
汪文迪點了點頭,“去吧,萬事小心。”
張霏霏應下,上前進門。
門果然在她進去之後合上。
不過張霏霏此行出乎意料的順利,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就從裡面出來了。
奇妙的是,她方一出來,這扇門就在她身後消失了,而其餘的七扇門同時大開,但卻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裡面具體有些什麼。
她快步走到在外面等她的三人跟前,攤開手掌心,上面有一塊小小的碎片。
“這是什麼?”汪文迪問道。
“不知道,朱夏給我的,我進去也就跟她閒聊了兩句,本想找機會念動催眠口訣的,她卻主動跟我說了一句——‘我本就確非主宰者’,然後就給了我這個。”
“給我這個後,她就自願陷入了沉眠中。”張霏霏解釋道。
“這麼簡單?”陳月歆好奇的摸了摸那塊碎片,自其上繞出一縷細微的靈氣來。
“此非凡物,你先把它收著,”汪文迪衝張霏霏安置道,隨後把視線投向了剩下的七扇門,“別的我們還得各自去一探究竟了。”
按他所說,張霏霏站到了第一扇門跟前,他則負責第二、三扇門,陳月歆負責第四、五扇門,瞿星言負責最後兩扇。
“無論什麼,安全為上,”汪文迪深吸一口氣,率先踏進第二扇門,擲地有聲道,“進!”
其餘人也同時跨步走進了各自的門中。
撥開黑色,汪文迪已然身處一個院子裡了。
這院子很是古樸,帶著淡淡的蘭花香,這香味令他感到十分熟悉。
沒有濃烈的色彩,有的是最原本的、最純粹的石磚瓦屋,他感覺他如果極目遠眺,說不準還能看見種田的忙碌人們。
一轉身,果見幾株玉蘭迎風而立。
等等!
這玉蘭擺放的位置看似雜亂,實則有大文章!
中五立極,臨制四方,背一面九,三七居旁,二八四六,縱橫紀綱。
難怪……難怪他感覺熟悉!!
玉蘭擺放的格局,是張乘風曾經說過的所謂‘三元不敗八大格’,是風水學典範中的典範,精髓中的精髓。
這個院子,是張乘風的院子啊!
是張乘風隱世之後,帶著年僅幾歲的他去往的小山村,也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啊!
他眉頭一緊,快步走向後頭的屋子。
屋子門前擺放一株文竹,位置、大小,和記憶中完全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