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來陣陣悠揚的小提琴聲,空氣中混雜著絲絲沁人心脾的茶香味。
落地窗前,一身白西裝的高槐夏就坐在那裡。
“什麼風把瞿先生這樣的大人物吹來了?”高槐夏話音一落,立馬有僕人奉上香茶,他自顧自的望著窗邊掛著的金絲雀,笑道,“這樣倒顯得我招待不周了。”
“我是來找人的。”瞿星言不想跟他客氣,冷聲道。
“我知道瞿先生定是跟著呂竹秋那小子到這兒來的。”
高槐夏反客為主,將杯子裡的茶喝了個乾淨,繼續道,“不過您呢,應該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處境才是。”
“我什麼處境?”他亦不把高槐夏放在眼裡,反問道。
高槐夏一個閃身就到了他面前,道,“自然是身陷敵營的處境了。”
瞿星言眯了眯眼,仍是按兵未動。
“比起呂竹秋那樣的傻小子,我們若能得瞿先生的助力,想必會非常精彩,”高槐夏轉了語氣,嘲諷道,“聽說瞿先生質疑神的力量?”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神’做不到的,包括修復、重鑄您的陰陽神輪。”
“我想你誤會了關於‘神’的定義,”瞿星言以更加不屑的語氣反諷回去,“月宮,不配稱為神。”
自然,關於江宇背後那人,他便也能肯定就是月宮了。
一瞬間,高槐夏手中的茶杯便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投來,直直朝著瞿星言而去。
瞿星言眯了眯眼,閃身躲過,茶杯應而砸在了後頭的牆壁上,碎成了渣滓,上頭震出一道裂痕,看得出高槐夏十分不悅。
“我對瞿先生這樣不懂變通的人,著實欣賞不來。”
“你的欣賞也只會令我覺得噁心罷了。”瞿星言周身冷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上前兩步,立在與起身的高槐夏不過一桌之隔的地方。
一身凌然,面似雕琢,孑然獨立。
“瞿先生當真也對陰陽神輪一點興趣都沒有了?”看了一眼後頭牆壁上留下的痕跡,高槐夏嘴角的弧度更深一分。
跟著,他打發了屋子裡所有的侍從,又轉過身去,兀自關上了窗戶,恍若把光線全部阻隔在了外邊。
瞿星言眼中並無任何情緒波動,漠然道,“看來你不打算放我走了。”
“正如家父所說,你當真是個明白人。”高槐夏回過身來,臉上仍舊掛著笑容,眼裡卻深不見底。
“那你的父親也應該告訴過你,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並不想要你的性命。”
高槐夏的笑容似乎更開心了,“你雖然是個明白人,但也猜錯了我的意圖。”
兩人對峙良久,如他所說,他果然沒有下一步動作。
空氣中陡然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高槐夏才冷冷開口,“既然瞿先生不肯主動就範,那我們只能用我們的方式了。”
“裝神弄鬼。”瞿星言語氣中的冰冷程度更甚,話音一落,他便甩出一道金光,金輪驀然衝高槐夏去了。
高槐夏也不閃躲,任由金輪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剎那間,黑氣四散,高槐夏同時消失不見,自其中又滑落一方女人的手帕來。
緊接著,炸開一道更加猛烈的黑色濃霧,瀰漫了整個空間。
“麻煩瞿先生老實呆在這兒了。”
聲音逐而遠去,瞿星言凝神閉氣,再度操縱金輪化開黑色。
他仍在房間之中,但很快發現門窗上分別落下了三道不一樣的符咒。
“鎖心咒……”上前細看,瞿星言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擰緊了眉頭。
這是一種十分強力的咒式,於空間中瞬間落鎖,困住目標物,憑他的能力,破開這道鎖也起碼需要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