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扎眼的,還要數那張高高掛起的——
樂清和的遺照。
楊花朝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崩潰,淚如決堤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清和……我不想你離開我啊……!!不要離開我……”她單薄的環繞住自己,用力的將哀痛全部發洩出來,“沒有你我怎麼活,清和……清和!”
對於楊花朝來說,樂清和就是她的世界。
張霏霏蹲下身子,溫柔道,“回到現實中去吧,若他是被人所害,他的仇,要由你來報。”
是啊,否則他日黃泉奈落相見,楊花朝怎麼面對他呢?
隨著她哭聲漸弱,夢中的碧落九仙圖和白玉鐲子慢慢化為兩道纏繞在一起的光線,在三人身邊擴開一道空間之門。
她抬眼,看著柔和注視著自己的張霏霏。
她想起樂清和對自己,也永遠都是這樣溫潤如水的眼神,那眼中的愛意將她填滿。
愛就是這樣,即使閉上嘴,眼睛也會把它說出來。
楊花朝伸出手,張霏霏欣慰的將她拉起。
陳月歆斷後,三人紛紛走進了這扇門。
不過片刻,她們便都轉醒過來。
“霏霏!”汪文迪細心的將她攙起,關切道,“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張霏霏對他嫣然一笑,“多虧了月歆。”
一旁的熊巍也朝陳月歆投去感謝的目光。
瞿星言上前,搭了把手把陳月歆拉了起來,她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自己同樣毫髮無損,安然無恙。
楊花朝是最後一個醒過來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從他人的眼神中獲取過關心了,但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看見眼前的這些人——
這些自己的恩人,都在或多或少的關注她的情況。
張霏霏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阻止了她又要落淚的衝動,點頭安慰道,“沒事就好。”
她垂下眼眸,緩解了自己的情緒,隨後爬起身來,衝幾人深深鞠了一躬,“謝謝。”
道完謝,也客套完了,汪文迪自然把話題拉回了正軌。
“你為什麼會被綁來這兒?具體知道些什麼,可以都說出來。”
“我們既然是樂小哥的朋友,這事就會管到底。”怕她仍有所顧慮,張霏霏也是跟著補充了一句。
如今‘朋友’二字對楊花朝的觸動實在太大,她回握住張霏霏的手,嗓音中還是有些哭腔,“同為朋友,有些人所作所為卻是狼心狗肺。”
眾人知道她意有所指,都不說話,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清和葬禮那天,呂竹秋替我找回來一對鐲子,此定情信物對我的意義非凡,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他帶回來的那對,是假鐲子。”
汪文迪眯了眯眼,當日幾人都在場,也是見過楊花朝的鐲子的,難怪呂竹秋要躲著他們,原來是怕裡頭有識貨行家,當場給他拆穿了啊!
但他錯了,他以為楊花朝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卻不知她偏偏認得這對鐲子中的心意!!
不過似他那般貪婪之輩,怎麼會有心呢?
又聽楊花朝繼續道,“我將這事向他托出,他與我大吵一架,帶走假鐲子後,再沒露面,只留我在清和處守靈。”
“後來,他突然找到我,要我在一份檔案上摁手印。”
“我覺得事有蹊蹺,起了疑心,就哄他喝了幾杯酒,趁他睡下的時候,看到了檔案的內容。”
正是那份貴重物品取出的委託書,楊花朝心中更覺不快,欲要先去銀行找到自己的鐲子,哪想呂竹秋本就是裝醉,當場把她抓了個正著。
“好你個楊花朝啊,真有你的,”呂竹秋塊頭本來就大,摁住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