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黑氣,在黑氣中演變出了四個顏色各異的光團。
一黑一紅,一白一藍。
空地中的那口鼎中忽的也冒出一道稍縱即逝的光來,再定睛一看,中央凹陷的部分變得渾濁不清,彷彿底下藏著什麼東西似的。
江生伸出手去,輕鬆的託舉住了其中那道白色的光,並將其放在了鼎的正東角上。
汪文迪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將黑光與其相對放置,又把紅光放在鼎的正南角,使藍光與之相對。
四團光釋放各自的色彩,在鼎的中央交匯,瞬間將黑氣淨化。
隨後出現的是一片星河一般的混沌,它垂垂落入鼎下方的地面上,竟把地面也虛化,好像擴開了一道絕景之門。
汪文迪看了他一眼,誇道,“你反應比我還快。”
江生淡然道,“我只是認為,凡是被感知到的事物,皆有其存在的意義。沒有什麼是憑空存在而沒有邏輯道理的。”
這一點,瞿星言也這麼說過。
“嗯,大陸對長空,黑對白,赤日對蒼穹,紅對藍,”汪文迪收了目光,調整靈力,道,“地為母,坤在西,天為公,乾在東。紅是火,藍是水,火圖南,水定北。”
說罷,他就率先飛進了那道門中。
江生亦緊隨其後。
下墜過程中,那些寶石一樣的奇妙星光並沒有消失,而是始終圍繞在兩人的周圍,一點點織就一幅幅清晰美麗的畫卷。
兩千年前。
樓蘭國王室中,王后生下了一位公主。
此前有天象傳言,女星衝帝星,預示著中宮正室所生,若是個王子,則趨吉避凶,天象之說可不攻自破,但若是個公主,便與國王命格相沖,小則自己夭折,大則剋死父王。
因此,國王陷入兩難之中,這唯一的一位公主遲遲沒有封號和賞賜。
後來國王想出將公主送出宮去撫養的辦法,可王后百般勸阻,不願骨肉分離。
公主雖然最終留在了王后身邊,卻導致了國王與王后的疏遠。
王后對唯一的女兒十分疼愛,但公主自小就聽多了流言蜚語,諸如自己是掃把星、沒爹疼沒爹愛還要拖累母親一類,使得她的日子並不快樂,性格也越來越膽小內向。
為了能讓孩子開朗一些,王后決定送公主去學堂讀書。
她不知道的是,學堂除了有能教導公主的教書先生之外,還有比公主年紀大的幾個調皮王子。
公主的書帛經常是壞的,也經常被王子們捉弄辱罵,可她從來沒有和母親訴過苦、告過狀。
因為國王對王后的疏遠,沒有依靠的王后早就名存實亡,底下的僕從大多都是應付了事,單說送來做衣服的布料,以前最珍貴的都在王后宮中,現在都是得寵的娘娘們挑剩下的,才會送到王后這裡來。
給公主製作的衣服質量也越來越差,王后不得不親自動手給年幼的她做衣服。
即使沒有封號,父王也沒有為她取名,王后卻固執的叫她‘阿寧’。
她想,母親也希望自己安安穩穩的,能夠息事寧人吧。
起先公主最幸福的時候,就是每天從學堂回宮,在長街上就能聽見母親溫婉慈愛的歌聲,唱的是,“大陸對長空,赤日對蒼穹……吾家女,勤學早,歸來母製衣,不畏風,不怕火,不懼干戈起……”
這歌聲真好聽,能夠讓她很快的整理好一天低落的心情,走進屋門。
這是母親為她做衣服、打鞋底的時候自己編出來的歌謠,她知道母親希望她能活潑一點、勇敢一點。
所以她在九歲生日的時候,告訴王后,“母親,只要有你在,阿寧什麼都不怕。”
畫面突然快速的扭曲起來,江生拽了汪文迪一把,他手心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