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了三清宮後,熊巍便按照對方所說的,獨自動身前往了長安陵園。
他絕不會讓這個給他發資訊的人為所欲為,哪怕存於長安陵園的不過是張德音名義上的一塊墓碑,連衣冠冢都算不上,他也絕對要守住……守住自己心底的東西!
天空灰沉沉的,風也更冷了。
今天並不是什麼祭拜性的節日,長安陵園和大部分時候一樣,冷冷清清,往後山的方向望去,一眼就能看見那些筆挺矗立的墓碑,上面的每一個名字,都是墓碑的主人用一生的行動去鑄就的。
一排排,一列列,中有青松,不屈不折。
其中就有張德音的墓碑。
一路走來,熊巍甚至連一個管理人員的影子都沒見到,他徑直走到了張德音墓碑的所在地。
這地方接近山腳,墓碑是從山頂排列下來的,越上方的人去世的越早,越下面的則時間越近。
他親手立碑的時候,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這短短的一個月,面前便又多了幾塊墓碑。
時時刻刻,都有英雄在拿自己的生命建造盛世。
熊巍定定的看著墓碑上張德音的名字,抿緊嘴唇,眼中仍有沉痛之意。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道是,“我還以為你會有點長進,沒想到你還和以前一樣愚不可及。”
聞言,熊巍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情緒上比以前平靜得多,不為他的話所攪動,沉聲道,“你找我來,應該不止是為了說道我吧?”
他也不回身,便能在腦海中想象這個靠近的身影。
來者與他意料中無二,正是江宇,其身著一件白色襯衫,似乎無論何種關頭,他都不會失了儀態。
眼鏡後藏著的,依舊是那雙極具洞悉力、銳利的眼睛。
熊巍知道,他說自己蠢,是因為簡訊上讓自己一個人前來,自己就真的一個人來了,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帶任何人。
江宇是不可能實現對他的監控的,加上他身邊的那些人,完完全全可以做到悄無聲息、不動聲色的跟來,若熊巍真的打算帶人的話。
換言之,接到簡訊後,熊巍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根筋,自己便跑來了。
“當然,我需要你,”江宇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做我的樣本。”
熊巍皺了皺眉,道,“你要我吃夢真丸?”
他直言道,“就是這個意思。”
“你覺得我會答應幫你嗎?”熊巍定定的望著墓碑上張德音的名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身邊的這個人,是如何害的張德音與張霏霏爺孫倆不能見最後一面、帶走張德音的遺體後又做了什麼的。
他自己的事,可以暫且不論,但張德音對他來說,是把他帶出孤兒院的人,如自家嫡親的長輩一般的人,教給他技能,培養他才能,造就了今天的他。
現在兇手就在眼前,卻可笑的在問自己,要不要與他一起同流合汙?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江宇不置可否,但卻態度淡漠,頗有把握道,“你會答應的,不然你大可以不來赴我的約。”
“我很清楚,這個地方的墓碑,不過是張德音的一座空墳,若你真的不在乎我所提及的後果,你大可以不來。”
他言語之中說的很清楚了,這裡說白了,是沒有能威脅到熊巍的實質性的東西的,而他不可能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們五人面前,以一敵五,他不會做那般冒險的事。
熊巍眼眸一動,彷彿確切的被他說中了心事。
可他為什麼會選中自己?
若真的要樣本,他難道不可以用強行的手段抓人,然後再進行殘忍的人體活實驗?
熊巍動了動嘴,卻問出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