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裡,雖然大大小小的燈開了個遍,但還是讓人感覺異常陰暗,陳月歆和東皇太一都能察覺到,這裡面充斥著哀怨的氣息,可那股氣息沒什麼殺傷力,頂多只是讓人精神萎靡、一病不起,還不足以致命。
再一看床鋪上昏迷不醒的兩個小少年,印堂發黑、臉色蠟黃,精、氣、神是一個不佔,顯然是怨氣纏身所致。
陳月歆掂量了一會兒,扭頭問東皇太一,“你能讓他們醒過來嗎?”
“我能試試。”東皇太一知道如何對付陰怨之氣,可到底沒有在人類身上試驗過,他看著陳月歆認真的臉,始終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的眼睛實在太漂亮了,不,漂亮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眼睛,和她眼睛裡的那團火,他喜歡這樣長盛不衰的火,火就應該是這樣。
“好,你先試試。”陳月歆掩上了房門,又轉回了客廳,衝幾個大人道,“給我講講具體的吧。”
幾人互相看了看,還是剛才那個婦人上前,說明了來龍去脈,“我家孩子啊,就是心善,學校里根本沒幾個人和吳家小子做朋友的,也就我們兩家的兒子,把他當朋友,經常找他一起玩。”
“前段時間,孩子們又找吳玄英去了,”她說的聲淚俱下,令人不自覺代入其中,“誰知道回來就跟丟了魂兒一樣,還渾身是傷,一身的泥,看得我心都疼死了!”
男人補充道,“都是吳玄英那個小畜生打的!給孩子們嚇得啊!跟著就來了個莫名其妙的人,把咱們的孩子說成是殺人兇手!不由分說就要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好孩子哪會做那種事?”
“誰知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我們在他手底下也護不住我們的孩子!”他說著也流下兩滴淚來,隨後又慶幸道,“還好,還好咱們孩子到底是吉人天相,還是得救了!”
聽到這,陳月歆皺起了眉頭。
這點和計蒙說的完全能對上,他要殺了這兩個殺人兇手,他本來得手了,卻在去找第三個的時候被蜀山的人制止了。
“誰救了你們的孩子?是不是幾個道士?”陳月歆問道。
“哎,你這麼一說,還真像是道士!”婦人一拍手道。
她接著道,“那天來殺我孩子的人一定是妖怪!一定是的!可憐的孩子,在我懷裡流了好多的血……嗚嗚……那妖怪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個一本正經的人闖了進來,嘴裡唸的也是我們聽不懂的話,不過倒有幾分像是道家咒語……”
陳月歆催促道,“後來呢?”
“後來孩子身上的傷就開始癒合了,兩天就好了,甚至能和以前一樣上學去。”男人接話道。
幾人七嘴八舌,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根據他們所說還原出的事件已在陳月歆腦海裡成型:一個不受歡迎的小男孩吳玄英,在不久前被他們的孩子找出去玩,幾人也都是貪玩的年紀,玩到雁門江附近,因為一些小事打了起來。
本來是玩鬧,但吳玄英撿了鋒利的樹枝刺傷了另外兩個小孩,他們出於害怕,就兩個人合力壓制吳玄英,結果在坡地上翻滾起來,後來也就這樣回了家。
至於‘殺人兇手’一說,他們也給出瞭解釋。
男人恨恨道,“誤傷啊!都是誤傷!那小子怎麼有臉報復到我家孩子身上的?!我家孩子傷得這麼重,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說罷,房內傳來東皇太一的聲音,“阿月,他們差不多要醒了。”
幾個大人大喜過望,推搡著就要往裡闖,可被陳月歆一隻手給攔了下來,“我先進去,問問你們的孩子怎麼說,省得你們說謊。”
婦人不滿,“不行!我要進去!我孩子剛醒,找不著爸媽他會害怕的!讓我進去!”
“幹壞事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害怕?”陳月歆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