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應鐘兒正在裡面,手裡還拿著一塊抹布。
陳月歆與之四目相對,“你這是在?”
應鐘兒大方一笑,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看上去真是已經忙活了好一會兒,答道,“嗨呀,是月歆姐姐呀,我在幫老爺爺打掃衛生呢,上回你和姐夫把爺爺送去醫院後,我看著心裡也不好受,回去惆悵了好半天呢。”
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多磨苦命人。
她繼續幹手裡的活,解釋道,“我尋思正好爺爺在醫院,就安心治療,我來幫他收拾一下屋子,他出院了回來,看著也舒服些。”
“我當時也沒多想,直接就來了,還好窗戶是開著的,我就翻窗進來了,這兩天一直在這裡搞衛生,”她一邊忙活一邊問道,“月歆姐姐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兒嗎?”
“看不出來你這小丫頭片子心思還挺好的,”陳月歆上前搭了把手,答道,“我倒沒什麼事,今天是吳玄英的生日,他爺爺惦記著讓我回來看看。”
“噢,他們爺孫倆感情是真好。”應鐘兒低垂下頭,感嘆道。
陰陽相隔,四個想想就讓人覺得悲痛的字眼,何況是發生在相依為命的兩個人身上。
“你呢,你家裡都有些什麼親人?”陳月歆轉移了話題。
應鐘兒柔聲回答,“只有爸爸媽媽和我,爸爸一個人上班很辛苦、很累,媽媽生病了,在醫院住著,要很多的錢治病,不過我前幾天的幾場直播收益都很不錯,能幫家裡緩解一些,我很開心。”
原來是因為媽媽的醫藥費,才那樣冒險的。
陳月歆感覺這話題轉移的不太合適,正想換一個新的話題。
又見她忽然抬起充滿希冀與憧憬的目光,問道,“月歆姐姐心地才是真的很善良呢,和吳玄英又不認識,都這樣盡心盡力的幫忙。如果有一天,我也沒了,月歆姐姐會拼命找我嗎?”
聽上去很不吉利的話讓陳月歆思考起真的失去應鐘兒之後會怎麼樣,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語氣裡略有幾分霸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之前哪次我沒有及時救你?”
她強調道,“你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嗎?我不會讓你失蹤,不會讓你受傷,更不會讓你死。”
陳月歆想,她會永遠記得應鐘兒現在這個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的笑。
二人還沒來得及多聊幾句,她的電話就瘋狂的響了起來。
“喂?”看著沒有存過的號碼,她語氣不善,接起來問,“誰啊?”
江生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
“幹嘛?”她認出對方,生硬問道。
江生不惱,淡然反問,“今天是幾月幾號?”
陳月歆滿臉黑線,只覺得這人又吃錯了藥,透過語氣,她已經能想象他閒適而欠揍的樣子,“幾月幾號你不會看日曆啊,你問我幹嘛?”
“我在鍾亭這裡,”他似乎每一句話都說的牛頭不對馬嘴,跟著道,“鍾亭的柱子上刻了一行小字,‘庚寅年四月二十三日未時’。”
陳月歆嘀咕道,“什麼四月二十三,你腦子抽風了?”
“今天明明是六月……”她腦子一轉,皺起眉頭,“今天是農曆四月二十三。庚寅年……今年是甲辰年,庚寅年是……十四年前。”
“你是懷疑,那柱子上刻的是——吳玄英的生辰八字?!”她大吃一驚。
江生笑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月歆也顧不上那麼多,跟應鐘兒打了個招呼,便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趕到鍾亭的時候,在那等她的並不是江生,而是瞿星言。
陳月歆疑惑道,“江生呢?”
瞿星言不動聲色,“去衛開冬家裡了。”
她更不明白了,“他這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