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頓時嚎啕大哭,眼下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了,“是應鐘兒啊!嗚嗚!是她告訴我們怎麼處理吳玄英屍體的,是她告訴我們怎麼對付別人的問題的!”
“好,很好。”陳月歆扯了扯嘴角,“應鐘兒已死,現在,輪到你們了。”
“不要啊!不要!”婦人抱住她的腿,歇斯底里的叫,“我們的孩子也是死裡逃生了!他們還小,給他們一次悔過的機會吧!他們當時真的是一時失手,誤傷啊!都是應鐘兒,告訴我們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誤傷?那是刻意虐待!故意殺人!你們明知道孩子犯的錯,還一味地包庇、縱容,甚至聯合應鐘兒一直掩蓋事情的真相!你們的孩子受傷,吳玄英可是丟了命!我原諒你們的孩子,誰來還吳玄英的命?!”陳月歆氣勢比她更足。
屋子裡亂極了,求饒聲、哭喊聲,大人小孩抱成一團,只有陳月歆,是此間的審判者。
她揚起手中利刃,“你們既然教不好孩子,就和他們一起去死吧!”
鏗!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她手裡的利刃刺偏,沒能了結此間人的性命,眾人如臨大赦,一秒也不敢耽擱,馬上爬到了來者的身後,尋求一絲半縷的庇護。
陳月歆不慌不忙的看著來者,她剛剛眉間神印微動,便已知來者是誰,冷哼一聲道,“瞿星言,你說過不攔我的。”
黑髮少年眸子深處有幾分慌亂,他握住手裡的金輪,“月歆,你不能殺了這裡所有人。你已經殺了應鐘兒和他父親了,新聞裡……治安隊在找兇手。”
“我可不是兇手,”她不以為然的指著那兩個在他保護後的孩子,“他們才是。”
瞿星言爭取道,“把事情公之於眾,交給治安隊好嗎?我當日確實說過,若果真查到兇手,而除殺他們外沒有讓他們得到對等制裁的辦法,我不會攔你。人界的法律不會包庇兇手,你信我,別為自己增添因果。”
“可我不信人類。”她臉上的表情更冷了。
陳月歆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因果,我今天若不殺他們,我心中便會一直計較這事,甚至可能因此生出心魔,我心中的道不是如此。我要殺了他們,順了我的心意,就可恢復更純粹的力量。”
她手裡化出流火扇,扇刃對準了他,勾起嘴角反問道,“我殺了應鐘兒,感覺非常好。你說治安隊在找兇手,那按你的理論……我豈不是要去自首?”
瞿星言被她堵的無話可說,抿嘴道,“不,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到底是哪個意思?”她擺手,“我不明白,看你自己,似乎也不太明白。”
瞿星言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幾次在面對陳月歆的時候,他總是表達不好自己的意思,宛如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一樣,此次不過短暫的分別,陳月歆身上的力量彷彿又恢復了一些。
“要不,聽我的?”陳月歆見他沒挪開步子,也不想和他再浪費時間。
“你說。”
“一招,就一招,我贏了,你就讓開,我輸了,我就離開。”
瞿星言點頭,紅光猛的撞了上來,兩人抵在一處,碰撞的靈力間撐開一道屏障,火焰的氣息極為鋒利,叫囂著、衝撞著,帶著不死不休的勁。
他在她眼裡看見了興奮與狂熱。
這種變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如今是到了已經藏不住變化的時候,只是他們這些在她身邊的人,到現在才注意到罷了。
兩人始終僵持不下,直到一道金光從窗外射進來,兩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了汪文迪的聲音——
“速回,雁門江有變。”
陳月歆能看懂瞿星言的眼神,她知道,他想中止兩人的較量,她更知道,雁門江中有扶桑神樹,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