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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鈺揚醒來後,起身走進廚房,他的眼神雖殘留著昨夜的疲乏,精神卻已恢復,看來又像一個活潑開朗的年輕人。
當亦築為鈺揚煎好火腿蛋時,德利已出去,公寓裡只剩他們兩人。
鈺揚在餐桌旁坐下,望著那份份量嚇人的早餐兼午餐對亦築說道:“謝謝你讓我睡了一會兒,亦築。我現在餓得可以吞下一頭牛。”
亦築微微一笑,替鈺揚倒了鮮奶,見他以驚人的速度把眼前的食物掃個精光,不禁露出佩服的眼光,一直等到他吃完,她才說道:“你父親來過了。”
“他說了些什麼?”鈺揚的動作停下來。
“他說了很多。”亦築輕描淡寫地帶過,不願談及詳情。“我覺得你應該回家去。”
“為什麼?”鈺揚的眼光透過濃而長的睫毛看著亦築,似在窺探她的真意。
亦築突然發覺他那又密又長的睫毛與孟克雷幾乎一模一樣,這個發現沒來由的使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戰慄。“在法律上,你仍在你父親的監護下,如果你父親向法院提出告訴,法院會下令你回到你父親身邊,而且你必須回去繼續讀書,為將來步入社會打好基礎。”
但鈺揚卻激動地抓住亦築的手腕,堅定地說:“我就快要成年了。”
亦築不動聲色的盯著他,冷靜地開口:“鈺揚,放手。”
大概是她冷漠的態度奏效了,鈺揚不太甘願地鬆開了手。
亦築乘機站起身來。“我去幫你叫計程車。”
“不、不必了,我想走一下路,今天的天氣不錯。”
亦築送他走到門外,鈺揚忽然停下來,回頭不好意思地爬爬頭髮。“你覺得我很煩人嗎?”
亦築一愣,隨即微笑地搖頭,心中充滿對鈺揚的愛護之情,她瞭解鈺揚正處於尷尬的年齡,最容易受到傷害,所以自己絕不能傷到他脆弱的心靈;對鈺揚而言,他的喜怒哀樂全操在她手中,她怎能輕率處理呢?亦築從未像此時一樣意識到自己對別人有著莫大的影響力,而且深感責任重大。
“鈺揚,你太年輕了,如果你早生十年……”亦築不覺輕皺柳眉,不知如何接下去。“我……不是有意這麼說的。”
“是嗎?”鈺揚難過地垮下臉來。“年齡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你想想看別人會用什麼眼光來看我?如果事情正好相反,我十七歲,你二十五歲,那就完全是不一樣的光景了,你瞭解我的意思嗎?”
鈺揚不安地動動身子,點點頭,“你不覺得我是個無聊的人嗎?”
“無聊!?為什麼這麼說自己?”
鈺揚俊朗的面孔突然明亮起來。“我父親對我說,二十五歲的成熟女人都會覺得十七歲的男孩幼稚無聊。”
“鈺揚,對你父親所說的話,你不能不知其意就胡亂接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專心讀書,像你這樣四處遊蕩,你父親失望之餘,當然會覺得你不夠成熟穩重。”亦築昧著自己的心意替孟克雷說一點好話。
“好,我一定會為了你努力讀書。”說完,鈺揚鼓起勇氣親了亦築的臉頰一記,便轉身匆匆的跑下樓去。
亦築好笑地搖搖頭,目送他離去才回到屋裡。
其實鈺揚需要的不是訓人的教條,而是正確的引導,只可惜孟克雷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多麼的敏感,也不懂得如何教導他。
那天夜裡,孟克雷再度出現在夜總會,亦築沒見到鈺揚和他一起來,不免猜測鈺揚又被他監禁了。
表演完後,她走回後臺,懶懶地坐在梳妝檯前,此時門突然開了,她的眼光在鏡中與孟克雷那冷淡懾人的黑眸相接觸。
“孟先生,有事嗎?”
“我們之間的事還未解決。”克雷以他慣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