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我……”
這時,宜安突然抬起頭來,注視著站在大廳的孟克雷,而他也在同時發覺到他倆,便走向他們。
“你準備好了嗎,亦築?”克雷靜靜地問。
宜安皺起眉頭,看向亦築的眼中帶著責問的意味。
亦築用抱歉的眼神看向宜安,而宜安卻未說一句話即轉身離開大廳;看著他那受到傷害、但仍挺立的背影,亦築覺得心裡的罪惡感又加重幾分。
克雷並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亦築那複雜的表情,然後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亦築卻宛如觸電般瞪大圓眸,連忙將手抽回來。
“別那麼緊張,走吧!我的車子停在外面。”
就在車子前進時,亦築一直望著窗外的熱帶植物,鬱郁蒼蒼的樹葉給人一種陰涼的感覺。
而克雷除了偶爾轉頭看看她之外,也未曾開口說一句話,他把她載到一間充滿陽光、明亮而溫暖的餐廳。
兩人點餐後,仍是一語未發的沉默著。不一會兒,侍者送上餐點,兩人靜靜的吃著。
亦築在吃了一些魚蝦類的冷盤,喝了白葡萄酒後,心情已逐漸鬆弛。
克雷以輕鬆的口吻談著鈺揚的事,而亦築想到鈺揚和小真吵架的情形,不知不覺地喝了更多的酒,也笑得更開心。
“等到鈺揚大學畢業後,我打算帶他到美國見習。”
“不錯啊!不過,剛才聽你說鈺揚好像愛上小真了,你怎麼看出來的?”不是她天性多疑,而是一個不懂愛的男人怎麼看得出戀愛的徵兆?
“我是說希望他們能相愛,不過——”
“很明顯的,你想把你兒子推入策略婚姻。”亦築大剌剌地下結論。
克雷揚揚他那濃密的眉毛,臉上掛著性感的微笑。“我不打算插手,這件事完全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不過,我仍舊對他們抱有希望,你不反對吧?”
亦築臉上的緊繃已完全消除了。“那當然,從他倆相處的模樣看來,也許真能遂了你的心願。依我看,小真是個好女孩,而且她非常喜歡鈺揚。”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鈺揚今天才滿十八歲而已。”
說話的同時,克雷看見雙頰泛紅的亦築又伸手要拿酒杯時,他輕聲勸告:“好了!別喝太多,我相信你的酒量並沒有你自己想像的那麼好。”
“你怎麼知道我不勝酒力?”隨著體內酒精的增加,亦築的心情就愈發輕鬆,坐在陽光斜照的餐廳中,她眼中的克雷,黑眸炯炯發光,堅毅的唇角也浮上了笑容。
亦築開始訴說著臺北街頭的髒亂、心情欠佳的房東、貪婪的夜總會經理等,說得不亦樂乎,並且把自己過去生活的點滴,一件件地向克雷全盤托出。
“德利就像個魔術師,經常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為我們的演出爭取到最高的價碼,如果沒有他,我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說實話,我還真想他。”
“我看你在男人這方面,總是很順利嘛!”
“不!有些男人實在很煩人,但是德利總能把這些棘手的問題,替我處理得很妥當。”
“對於在娛樂圈工作的人來說,你實在過於單純,而且也沒有那種獨立、堅強的本質。”克雷徐徐一笑。
“胡說!我相當的獨立、堅強,你大可不必替我擔心。”亦築驕傲地挺直腰身。
“真的嗎?你怎麼如此肯定呢?”克雷漆黑的眼瞳在濃密的睫毛下閃爍著。
一看之下,亦築的心臟彷佛猛然一敲,震動一下,當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顫抖時,趕忙嚥了一口口水,將視線移開。
兩人心知肚明彼此的尷尬,但都略過不談,於是,都保持著舒暢的心情,悠然地喝著酒,親切的交談著。克雷暢談他所見到、所遭遇過的一些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