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李薇呵呵笑著,將他的外衫掛在一旁,替他解了髮髻,把他往一旁的洗簌間裡推,“好,我在此間侍候,你快去洗吧。”
賀永年輕笑了笑,將門關上。李薇靠洗簌間門口兒,臉上的笑意暗了下來,還差最後一件事兒未了。賀府發生的這些事兒,要賀蕭不懷疑他很難,即使抓不到證據。
最後一步是要應付他們的詰難盤問,雖然不太愉快,總算是黎明前的黑暗了吧。
聽到裡面水聲停了,她立刻換上笑顏,順手取了掛在一旁的大帕子,向裡面喊道,“出來我替你擦頭髮。”
話音剛落,洗漱間房門已開。賀永年眼睛含笑,卻毫不客氣的將手中半溼的帕子塞到她手中,“好。”
他的頭髮與記憶中的一樣輕軟,李薇擦得很認真,動作很輕柔。終於將頭髮擦了半乾,在她輕柔的梳著頭髮時,賀永年在前面笑道,“梨花今兒是怎麼了?”
李薇手頓了一下,又接著梳,笑道,“我也不知道。老爺與你說了什麼?”
賀永年微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只是問了問安吉的情況,以及大少爺與哪些人打過交道。正好他也在,便不須我細說,只權當是陪坐著。”
李薇又問,“那他們沒懷疑到你?”
“暫時沒有。不過,終會想到的。梨花是擔心我受他們言語上的詰難麼?”
李薇點頭,將梳好的頭髮拿一根髮束了,才從他身後探過頭來,笑道,“是呀,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懷恨在心,但凡能想到的人,總會想一遍兒的。肯定會問到你頭上。”
賀永年拍她的手,“無妨。早年我回來時,已聽過不少了。”
李薇一想,也是,那會兒他還是孩子,又與賀蕭說過佟氏猝然而亡的內情,賀夫人當時定然沒什麼好話,沒什麼好臉色便笑道,“是我胡亂操心了。夜深了,我們早些休息吧。再過兩日賀夫人幾個回來,那才是真正的熱鬧呢。”
賀永年起身,將她抱起,“好,我們休息了。”
※※※※※※※※※※※※※※※直到三四日後賀夫人一行回來,賀府已是紛亂一團的爛攤子。
宜陽縣城內口口相傳的便是賀大少爺在外面被人做了局,失掉一大半的家財,現在賀府已是外強中乾,怕是百兩的現銀也拿不出來了。本來因賀蕭臥床而未及時拿到銀子的生意夥伴,聞此風聲更是下了死勁兒的向賀府討銀子。
賀夫人在安吉,對賀大少爺做的事兒本是知情的,存著與賀蕭賭氣的心思,也存著扶持兒子一把的心思,對賀大少爺想做官鹽之事,並未阻攔。但是後面賣鋪子的事兒,卻是賀永凌瞞著她做的,直到那姓金的跑了,她這才知了內情,一切都為之晚矣。
在二門處接到賀夫人一行,李薇一愣,賀夫人彷彿這一去不是三個多月,而是三年,或者更久。原先因保養得益而顯得比何氏略年輕的臉兒,現下已憔悴不堪,身子裡象是被人抽去了精氣神兒,老態畢顯。
安吉那邊兒留了人等著報官的結果,但是這邊兒的事卻拖不得。賀夫人回到家的當日,賀蕭的身子好了些,午飯過後,梅香院有丫頭來傳話,說賀蕭他到正房議事。
李薇心想,這議事,大約是要議眼下這些生意夥伴債主們的銀子如何嘗還的問題吧。
送他到院門口兒,笑問,“把該讓的讓出去,換我們出府另居,你說如何?”
賀永年點頭,“好。”
李薇目送他拐入前往賀蕭院中的巷子,又立了好一會兒,才回轉。進了屋中,心神不寧,便找出他昨兒換下的衣衫,叫幾個丫頭打水來,她親自洗。
洗好衣衫,又左晃右晃找了些活計,這麼一寸一寸磨到天將黑時,賀永年才回來,李薇聽見院中有他的聲音,慌忙跑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