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歆想了想便說,“我和你一起去吧。”求人家辦事兒,可不能讓武掌櫃來見他。
二柱點頭,回鋪子裡交待一聲,跟著李海歆上了牛車。李海歆看他的神態模樣,笑了笑,問道,“二柱現在是糧鋪的管事兒?”
二柱嘿嘿笑著,“不是,上面兒有大掌櫃和二掌櫃呢。”
“那也是個三管事了吧?”李海歆笑著問。
二柱點頭,“掌櫃的見我跟著小少年這麼些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唄。”
李海歆到了武府,先讓二柱進去通報一聲。此時武掌櫃正在書房之中訓斥武睿,聽二柱簡略說明了情況,他愣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擺手讓他趕快去請。
武睿看了看他爹,愣了下,大眼閃著,好一會兒,才問,“爹,你笑什麼?”
武掌櫃瞪了他一眼,“你快去給看書旁的事兒少管”
武睿不甘心的出了書房。
李海歆進來時,見武掌櫃笑呵呵,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武掌櫃一連讓座,又讓二柱去倒茶,李海歆推辭說,“武掌櫃,今兒這事兒緊急,改天我請你喝茶。”
武掌櫃笑呵呵的擺手,“這事不難辦一點都不難辦”
見李海歆與那二小子臉上均是一喜,搖頭笑道,“這事兒要我出說,怕不那麼好辦。不過,送個貼子,上面寫明老弟你的身份及與何大人、趙舉人的關係,這事兒就一點也不難辦了。”
李海歆吃了一驚,“就,就這麼容易?”
武掌櫃點頭,又笑道,“李老弟,你現在可不是一般的人嘍。你那內弟何文軒何大人雖然只是個八品的主薄,那可是邱大人跟前兒的紅人,聽說,頗得知州大人的賞識。再說你那位女婿趙舉人往前要參加春闈,一旦高中,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李海歆愣了半晌才消化了武掌櫃的話。雖說何文軒中舉做官,趙石頭中了舉人,一家都覺得揚眉吐氣,卻從沒有往這上面兒想過呀。單憑這兩人的名聲,人家便能認自己?
武掌櫃見他還似不信,提筆便寫了幾個字,正要讓門外的下人過來,送到張地保家裡。
李海歆登時起身攔住,“武掌櫃,這個,會不會對文軒有不好的影響?”
武掌櫃搖搖頭,又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位張地保可是個精明的人,他知道哪些人能開罪,哪些人不能開罪,再者,這事兒本是他做的虧心。”
李海歆還是有的些不放心,可一時也沒旁的法子,二小子又在一旁殷切的注視著他,想了想,便點點頭,讓武掌櫃把貼子送去。
武掌櫃叫人上了茶,與李海歆敘著閒話。他不提往事兒,李海歆也裝作沒發生過,兩人聊了約有大半個時辰,外面響起那位去送信之人的聲音,“老爺,信送到了,人帶回來了。”
武掌櫃起身笑道,“李老弟,我說的如何?”
說完看了看天色,道,“我也不留你了,再留,那張地保來相請的人就到了,你們從側門兒走吧。”
李海歆聽了這話,忙站起身子,道了謝,與二小子出來。啟明家大小子正滿臉愧色立在外面兒,衣裳雖然凌亂了些,嘴角有些淤青,旁的傷倒也無大礙。
李海歆與武掌櫃說道,“若是張地保的人過府來,請武掌櫃代我們致個歉意,就說家中有急事,得趕快回去。”
武掌櫃知道他的擔心,便笑著應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放心,我不會讓張地保怪你失了禮節的。”說完擺擺手催他們趕快走。
李海歆趕著牛車匆匆出了武府,快趕向李家村的方向而去。直到順利出了鎮,他才鬆了一口氣兒。一旁二小子見大哥無礙,心情也輕快起來,向李海歆道,“海歆叔,你們家現在可真了不得,只憑個名憑個貼子,就能讓張地保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