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撤下去,另泡新茶,擺上些果子來。
春柳領著李薇春杏兩個,剛忙沏茶倒水忙活完,院門兒又響了。李薇跑過去開門,門剛開了半扇兒,周荻清脆的嗓音便傳了過來,“梨花,你家來客人了嗎?外面是誰家的馬車?”
李薇笑著,周荻一向是人未到音先至。把門大開,請她進來,“是方家少爺和我們鎮上的一位姓武的少爺”
“哦”周荻瞭然點點頭,李家事兒,這幾個月來,她也知道不少,便也不怎麼奇怪方家少爺在這裡,回身向阿貴擺手,“你回去吧。跟哥哥說,我今兒在李大娘家吃了晚飯再回去”
然後回頭,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下,往客廳那邊兒張望了下,扯了扯她衣袖,笑得賊兮兮的,“梨花,這兩個人是來向你三姐提親的嗎?”
李薇“撲哧”一聲笑了,搖頭,“不是他們兩個比我三姐小多了再者哪有自己個上門兒推銷自己的?”
一邊說著一邊要去關院門兒。院門外響起一個焦急的聲音,“哎,先別關門兒,等一下”
李薇伸頭出去,只見一個穿紅戴綠的媒婆正晃著胖胖的身子往這邊兒跑,李薇認得出她是大姐給找的官媒,姓賈。這些日子她受大姐的託付,給三姐尋她人家呢。自二月中到現在,除了男方託她說的不算,另也給三姐覓了幾門親事。
可惜都未入大姐和她孃的眼
賈媒婆跑到跟前兒,微喘著向李薇施了一禮,“謝五小姐等著老身”
李薇笑笑,她們家這院子大,也沒個專門的看門人,若有碰巧一家人都在後院各自忙活,前面兒有人喊門,是要喊個時候才能聽見。
便笑笑,“沒事兒,賈婆婆,你為我三姐的事兒跑來跑去的,我還要多謝你呢。”
賈媒婆看看周荻,笑道,“我老婆子不妨礙五小姐會友了,我自去找奶奶。”
何氏在屋裡已聽見賈媒婆的聲音,和武睿方羽說了兩句話,便笑著迎了出來,“這大早上的,又累著您的腿了。”
賈媒婆笑道,“哎喲,李奶奶,這給旁家這麼跑著,我老婆子心裡頭怕是有點怨言,可給您家跑這事兒,是我的榮幸,我的福氣”
何氏客套著,領她進了偏廳。李薇自然也要跟去的,對於姐姐們的終身大事兒,她可是關心的很吶。
便叫春杏,“四姐,小荻姐姐來了,你快來陪著”
周荻一把拽住李薇的胳膊,眼睛閃閃發光的盯著偏廳,“我也要去聽聽”
李薇搖頭,“不行小荻姐姐,你聽了後再去取笑我三姐,我三姐可是發大脾氣的上次的事兒你沒忘吧?”
周荻連忙搖頭,賠笑,“這回我聽了,便是再不著調的人家,我也不取笑她”
何氏與賈媒婆已進了屋子,李薇急著要進去,想了想便說,“是你自己說的啊。你若是再去取笑我三姐,她要拿大掃帚掃你出門兒,你可別怪我們不幫腔”
周荻連連點頭。李薇到廚房取了大銅壺,讓周荻拿了罐新茶,向偏廳而去。那大銅壺裡面是李海歆去城外一個什麼廟裡打的水,聽人說有這水泡茶很好喝。她們家倒不是講究起這個來,純粹是李海歆在家閒得無聊,自己找些事兒做做罷了。
兩人進去時,賈媒婆正說著,“……這位王公子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人才學問都好,為人也正派。祖上留下那麼大片的宅子和錢財,坐吃不動,也能安安樂樂的活上一輩子。只是他父母早亡,是他姐姐把他拉扯大的,這位王公子的姐姐人也溫柔和善得很,將來若是三小姐嫁了過去,這姑嫂之間定然能相處得和和氣氣……”
見二人進來,她便住了嘴。
何氏瞪李薇。李薇忙手中的銅壺往上提了提,甜甜笑著,“賈婆婆,這裡面是從廟裡打來的專門泡茶的水,我用這個給你沏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