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二人年輕力壯,又有學識,當年考秀才也不過是一線之差等等。二少爺如此不避諱他當年與佟姨娘被趕出府,在鄉野之中長大之事,倒讓他不知如何接話。 ~
只是從這件事兒上,他卻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二少爺是非用不可。
柱子看見他,方才掛在臉上嘻嘻哈哈的笑意,登時變得真誠恭維起來,“掌櫃的,忙著吶”說話的同時,把身子往梯旁一側,請他先過。
徐掌櫃笑呵呵拈著下巴上的幾根鬍鬚道,“糧倉那邊兒都仔仔細細的看過了?”
柱子嘿嘿笑道,“看過了。掌櫃的,您明兒若有空兒,再跟我們去一趟,給指點指點,二少爺總讓我們多向您請教吶”
說話間兒徐掌櫃已順著梯走到柱子跟前兒,聽了這話,笑眯眯的拍他肩膀,掃過一旁直沒吭聲的大山,“你小子,也跟大山學學。油嘴滑舌的”
柱子響亮的應了聲。
徐掌櫃眼兒沉了沉,笑了兩聲,下而去。
柱子朝大山挑挑眉頭,兩人上了二,大山回頭看看,那徐掌櫃的身影已不見了,才低聲說柱子,“你跟他貧那麼多做什麼?”
柱子嘿嘿笑著,“你當你不跟他貧,他就看咱順眼了?哼”說著敲了大山一下,向二最裡面的一間房走去。
柱子的手還沒觸入房門,年哥兒帶笑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
柱子笑呵呵的伸手推門而入,年哥兒正立大開的窗前,對街遠眺,這時他半側過身子,待大山掩好房門,才問,“我爹看了地,怎麼說?”
大山笑道,“李大伯自然是很喜歡,就是說到你給出錢,他說要回家和李大娘商量商量呢。”
年哥兒笑了下,走到桌前,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手一人,遞了過去,輕笑,“這個沒事兒。晚上我去一趟,當面兒跟他們說說。”
等柱子和大山接了茶杯,三人圍桌坐了,年哥兒又問,“那王奇現在如何了?”
柱子喝了一茶,悄悄笑道,“王奇被賭坊裡的人看管著呢,他是託三子幫他賣地呢。這回那趙婆子給她兒子置下的家產,可算是敗了個精光嘍……”
王奇正是石夫人跟前兒的趙媽**獨子,趙媽媽是石夫人的陪嫁媳婦兒,當年跟著石夫人從青蓮縣到這宜陽縣來,這一家子都跟著過來,現在已在宜陽安家落戶近二十年,這位趙媽**丈夫未過世之前,也做些小買賣,家裡頭也置下了些產業。
可惜這王奇不爭氣,書不好好念,事兒不好好做,整日也學那有錢的公子哥兒吃喝玩樂,這倒也罷了,兩年前他結識了幾個幫閒漢子,為首之人便是這個三子。在他們的逗引下,染上了賭癮,先是十賭八贏,時不時還能賺個幾十兩銀子花花,漸漸的,手氣便沒那麼好了,變成十賭八輸,再後來,幾乎是逢賭必輸
愈輸愈急眼,愈急眼愈輸,他先是揹著老孃把家裡的兩處宅子賣了,輸了精光後,又賣現住的宅子,仍舊是個輸,再最後便是現在這百畝的良田了。
年哥兒輕笑了笑,“沒了錢,卻還有命在……”
柱子立時收了嘻笑,與大山對視一眼,把杯子放下,小心的勸道,“年哥兒,有道是活罪難熬,那趙婆子現在被這王奇氣得已躺在病床上多日了……”
大山也道,“是呢,是呢,年哥兒,這宗事兒就算是了了,你也別再想了,等會兒你去李大娘家把銀子給他們,這兩日到衙門把契子轉了戶,這宗事兒就徹底完了。
頓了頓又正色道,“你可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跟我們說的”
年哥兒輕笑了下,“自然不會忘。”說著拍拍大山與柱子肩膀,“好,我不想了這趙婆子從此是死是活,與我再無干系”
柱子笑起來,“這就對了。她命大活得長才更好呢,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