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之時,而我是峨嵋派的大弟子。”
他忽然轉頭對九華娘子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峨嵋就要開府紀念了,而我卻在這裡陪你喝酒?”
九華娘子臉上的脂粉看上去就跟假的一樣,強笑道:“因為我們一見鍾情,一拍即合,而你是個浪子。”
奇怪的是陸飛羽並沒有反駁,他點頭道:“對,我是個浪子,這種事情,我也常做。但我一向不喜歡別人看著。”
他忽然從懷中掏出兩件東西,慢慢在桌上擺開。
如果說九華娘子剛才的臉是假的,那麼現在就是死的。
一件東西是隻白骨做成的釘子,彷彿是一隻頭骨,下面伸著半截脊椎,只是極小,那頭骨大約只有拳頭大小,面容卻極為獰惡,兩隻眼睛冷森森的,彷彿其中含了萬年寒冰的精氣。
另一件是個環,金環。環的樣子看去極為普通,上面沒有鏤花,只是一陣風吹過後,那環的顏色忽然變了,先是金黃,突然變成翠綠,接著是墨黑、硃紅、枯褐、潤藍。風過後,那環依舊是金色,仍然是普普通通的。
陸飛羽左手輕輕地撫摸著這兩件東西,嘆道:“白骨一令嘯江湖、多情金環多情雨,天下多少人死在這兩件七門兵器之下,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將它們據為己有?”
他抬眼看著九華娘子:“現在,它們在你手中。”
自那兩件東西顯出來之後,九華娘子的身軀就變得僵硬了,但現在,她卻冷靜了下來,緩緩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來,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道:“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陸飛羽淡淡道:“你別忘了,我是峨嵋派的首徒,這些花樣,我未必比你們懂得少。”
九華娘子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峨嵋派?峨嵋派?”她喃喃道,她的身子越顫越厲害,突然大哭了起來:“若不是你們峨嵋派,我能落到這種田地?你們峨嵋派都該死!我糾結了白骨令、灞雨環,哪知還是殺不了你!”
她的身上忽然升起一道碧光,凌空伸縮,將整個房間充滿,倏然向陸飛羽飛了過去。但陸飛羽只是將手中的酒杯一舉,那道碧光就落到了他的酒杯中,電轉夭矯,卻是無論如何都騰挪不起了。陸飛羽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峨嵋就要開府紀念了,而我卻在這裡陪你喝酒?”
九華娘子為他的神功震懾,不敢再撲上,狠狠道:“峨嵋的人一個個倒行逆施,我知道你為什麼?”
陸飛羽道:“因為我想要你這盆海棠。”
他的手,指向的,正是牆上的那副海棠春睡圖。
九華娘子冷笑道:“你若是能拿走它,我送給你又何妨!”
陸飛羽凝目看著她,確認她不是故意說謊,禁不住笑了,他的笑容就像嘲諷一樣:“原來你不知道它的秘密。”
他手握靈決,口中唸唸有詞,突地向那畫上一指,陡然一陣香氣散開,氤氳七彩之霧不住湧出,將周圍裹得看不見人形。那香氣更如天府異燻,清輕馥烈,燻人欲醉。轉眼之間霧氣散開,陸飛羽的手中卻捧了一盆七彩海棠。回看那畫上時,只剩了個美人,海棠畫卻空空的,不見了。陸飛羽笑道:“三百年開府,峨嵋第一靈寶‘香棣清華’,也當歸來了。”
那盆花形似海棠,但仔細看去,卻分明不是。但見它只開了七朵花,每朵花的花心都是個心形,但卻有七種顏色,其中光芒熒流暈轉,令人不可逼視。就連九華娘子都看出了其中的奇處,登時一陣悔恨從心中湧出,幾乎就哭將出來。
陸飛羽嘆道:“九華娘子,你自命情種,卻原來並不懂得別人的真心。”
他悠然道:“當日餘長淚苦戀於你,不惜上峨眉山盜取香棣清華換你歡心,哪知你卻絲毫不珍惜,只掛在堂上。你若多看一眼,今日狼狽的,就是我。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