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巡州縮在角落,蜷成蝦米狀,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如同受傷的小獸,對外界充滿防備與警覺。
萬家的夥計與他打小親近,都碰不得一下,蘇青玉說試,實際上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然,蘇青玉傾身上前,伸出手,還沒有碰到萬巡州,萬巡州就突然轉了過來,一把抱住蘇青玉,將臉埋在蘇青玉的懷裡,可憐兮兮地開口,“別不要我,別丟下我。”
怎麼一回事?
不是說,不讓人碰嘛。
蘇青玉整個人都僵住了,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別不要我。”萬巡州抱得很緊,根本不給蘇青玉推開的機會。
他的聲音委屈中透著顫抖,哭得可憐極了。
蘇青玉輕嘆了一聲,頓在半空的手落了下去,輕輕地拍在萬巡州的背上,“別怕,我在。”
她終是,心軟了。
“唔唔。”不知是蘇青玉的安撫起到了作用,還是萬巡州耗盡了力氣,萬巡州整個人都安靜下來了。
安靜歸安靜,萬巡州卻仍舊抱著蘇青玉不放。
那麼大一隻趴在蘇青玉的懷裡,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手腳只能一種彆扭的姿勢擰著,看著就叫人為他委屈。
可不管是蘇青玉,還是萬家的夥計,都沒有辦法把他從蘇青玉身上扒下來。
算了。”夥計折騰了半天,不僅沒有把萬巡州拉下去,還讓萬巡州越抱越緊,蘇青玉也累了,直接擺手,問夥計現在是什麼時辰。
“寅時一刻。”夥計回道。
“城門是寅時五刻開,備馬車,我們現在回城。”萬巡州這個樣子,怕是得尋大夫看才行。
想到通判夫人那一鞭,是對著她臉來的。直覺告訴她,萬巡州這傷絕不是普通的傷。
就蜈蚣大小的一道傷,別說她用烈酒為萬巡州清洗過,還仔細地上了藥,便是不處理直接拿水衝,也不至於會燒得這麼厲害,怎麼都退不下去。
“少夫人稍等,小人這就去備馬車。”
夥計很快,就駕著馬車過來了。
可問題又來了,萬巡州還巴在蘇青玉身上,怎麼也扯不下來,夥計越來他抱得越緊。
蘇青玉要推他,他不僅抱得更緊,還委屈地哼哼,就像小孩子一樣,讓蘇青玉忍不住發笑。
沒辦法,蘇青玉只能試著與萬巡州講道理,“我們要回城看大夫,現在要扶你上馬車。你鬆鬆手,讓我扶你上馬車好不好?”
燒到意識不清的人,哪裡還講得了道理,回答蘇青玉的,只有萬巡州不滿的哼唧。
可講不通也得講,萬巡州這個樣子,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把他弄上馬車。
講道理不行,蘇青玉改為威脅,“你要不上馬車,我就不管你了,丟下你一個人。”
“不要,不要一個人。”
威脅果然有用,萬巡州聽進去了。
“那就放手,讓我牽著走好不好?”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騙人的,蘇青玉先一步握住萬巡州沒有受傷的手。
萬巡州的手,和他給的人感覺不一樣。
萬巡州長著一張俊美風流的臉,雖是出身商戶,卻給人一種矜貴公子的清貴與雅緻。
可是他的手卻帶著薄繭,很是粗糙,與他的和氣質完全不相符。
這不是一個紈絝公子,會有的手。
不過,蘇青玉倒也不驚訝,她這位夫君神秘得很,根本不像他表現得那麼簡單。
蘇青玉一握住萬巡州的手後,萬巡州就聽話的鬆開了蘇青玉。只是那燒紅的俊臉滿是委屈,泛著不正常紅的雙唇也是嘟起來的,像是在索吻一般,不安地往蘇青玉頸脖間湊。
蘇青玉知道萬巡州此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