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魂魄必修煉過鬼門的無生無滅,而且定是法尊級別的高手。
可如今其他三個法尊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面前了,又怎麼可能是有人奪舍呢?
思來想去,也只有逆轉乾坤的後遺症可以解釋了。
池月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道:“那個花丫頭你試探出什麼來了?”
“她身法奇快,氣息綿長,是內家高手。若非赤手空拳,屬下恐難勝之。”
“有這麼厲害?你不是看那丫頭長得好看手下留情吧……”
河不醉想起那個披頭散髮張牙舞爪的女鬼就是一噎:“宗主莫取笑屬下了,若是與宗主對陣自然不堪一擊,只是此女的確是江湖上未出世的高手,而且從她刻意隱藏的步法看有幾分像蝶戀花。”
池月眨了眨眼:“蝶戀花?新出的酒嗎?”
河不醉一時忘了。這位主兒二十年不曾出山,平日裡更是甚少理事,江湖人物對他來說還不如金緣坊的選單熟悉。
他乾咳一聲道:“稟宗主,蝶戀花是十年前曾經名噪一時的劍客。”
“你見過?”
“是,夏枯嶺伏龍一戰,屬下曾見過他的身法。此人年紀雖輕,但修為深不可測,被圍攻時以一擋百,身法飄逸,如影化蝶,所過之處劍光翻飛,血花似海,故江湖人稱蝶戀花。”
池月憑欄望斷,悠悠長嘆:“少年英豪,如花歲月,怎不教人心馳神往……然後呢?”
“然後他死了。”
第13章:夜逃
“不醉啊……”
池月深深吸了口氣:“你以後要是退休了,可千萬別去說書。”
“為什麼?”河不醉弱弱問道。
“會被打死的。”
抱劍的漢子委屈的低下頭。
池月用指尖隨意的敲著闌干,遠遠望向黯淡又朦朧的天際。
荷塘半畝,秋月無邊。
銀色的光輝如清霜細沙般灑落在他的肩和發上。墨染的眉峰下,雙眸深邃如幽潭,倒映出熒熒天疆,萬點星光,彷彿早已洞悉了漫漫歲月的盡頭。
涼風微拂,吹皺一池碎銀般的粼波,攜來一股夾雜著水腥與朽葉的味道。
路長路短,緣生緣滅。爛漫夏花,寂靜秋葉,所有的一切終將沉入水下,化作黑暗中的腐朽與枯敗。
既然都是同一終點,為何蒼生萬物皆茫然不知歸處?明明生如飄萍飛絮,為何還偏要分個正道與歧途?
池月搖頭苦笑一番,果然是大限將至便喜歡胡思亂想。
定了定心神,繼續問道:“那蝶戀花是怎麼死的?”
“龍戩在夏枯嶺一戰重傷而亡,此人便接替了賞金盟第一獵手之職,兩年後死於正魔兩道的圍攻。”
賞金盟,武林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
那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比魔門還沒有節操的地方,江湖聲譽長期掙扎在過街老鼠與過街蟑螂之間。賞金盟現世未及三十年,正邪兩道各門各派無一倖免,多少都有人馬被他們的殺手調戲過。
這同時也是個低調而神秘的組織,人人得而誅之,卻人人尋之無果。如荒海遺蹟般,飄渺無蹤卻又真實存在了很多年。至今也無人見過盟中帶頭大哥的真面目,倒黴的通常是首席獵手這種招風的旗頭。
在混沌的腦海裡打撈半天,池月也就想起了這麼多。
畢竟他十六歲就被賞金盟劃入了拒獵黑名單,且永久掛著特級恐怖禁獵生物的榮稱。
許多年來不曾受到殺手的騷擾,池老魔清淨得都快成佛了。
“他師承何門?可有後人弟子?”
“蝶戀花本名方迭,師門不詳,未收弟子,也無後人。”
“也就是說這套功法應該早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