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政者,首先在得人,周武王得呂尚打下八百年周家天下,昭烈帝三顧茅廬賺得天下三分,苻堅失王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敗塗地,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太后不可不察。”陳孚恩侃侃而談,“如今太后盛德,議政王勤勉,若是得人不當,也是無用。”
“這話倒是沒錯,這經就是再好,被歪嘴和尚念歪了,也是邪門歪道。”太后點點頭,說了這麼一句,“就憑你這番見識,吏部尚書是盡當得了。”這個陳孚恩倒是眼界不錯難道他也想來一出“元直走馬薦諸葛”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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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九流賓客(四)
“太后聖明,微臣愧不敢當,敢問太后,當年肅順門下五子,可有聽說過?”
“肅門五子?隱約似乎有這幾個人,具體卻是不詳,”太后對著肅順有關的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誰會對著想殺死自己的人有好感?聽到陳孚恩說起這件事兒,太后的聲音頓時冷淡了下來,卻也沒有拉下來臉,只是淡淡得問道。
“正是,微臣知道肅順這廝對太后,對皇上大不敬,實在是該死一萬遍,太后仁慈,這才沒有要肅順的命,微臣等心有忐忑,卻又是感恩戴德,實在要肝腦塗地,才能報答太后恩德萬一,故冒天下之大不韙,斗膽向母后皇太后舉薦一人,願太后摒棄前嫌,唯才是舉,簡拔俊傑於漩渦之中。”
“這人是誰?”
“江蘇吳縣署理知縣高心夔!”
。。。
“部堂大人,大學士已經讓你朝著太后,這不是極為簡單的事兒?照做便是。”那遞名刺見陳孚恩的人就是高心夔,他雖然面帶微笑,但是神色之中還是有著隱隱的鬱色,祥福茶館的茶客們若是能登門拜訪兵部尚書,並被邀入書房密談,必然會訝異,那一日在祥福茶館喝茶的年輕人居然是知縣。
“伯足啊,你久不在京裡,不知道這裡頭的事兒啊,”陳孚恩搖搖頭,對著高心夔的輕描淡寫不以為然,耐著性子“如今哪裡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顧命八大臣一夜之間被推翻,這裡頭的人,誰不膽戰心驚?要知道除了那八個,老夫這個兵部尚書,就算是最大個的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這日也愁,夜也愁,愁著這身家性命怎麼樣才能安然無恙,愁地頭髮都白了!”
“是,門下今個看到部堂大人,見部堂大人比舊年看上去老了許多。”高心夔看著陳孚恩滿頭華髮,默然點頭,不怪陳孚恩心驚膽戰,自己在南邊難道也不是寢食難安嗎?
“是啊幸好在北京的時候,聽從太后的差遣,從來不使絆子,勤勤勉勉地把糧草兵餉團練的事兒辦了下來,風風光光地贏了這次大仗,”陳孚恩臉上盡是紅光,“這事兒,就算擱在恭老六那裡頭,我也是敢挺直腰板說話的!”
“可是先帝賓天,哎,行在有了八大臣,肅順又是如此不智,派人行刺太后,無怪乎太后要扳倒他們了。”陳孚恩長嘆一口氣,臉色迅速得暗淡了下來,“太后雖然沒奪老夫的兵權,可老夫也不敢去聯絡肅順,好讓他知曉太后金蟬脫殼,用計賺他,這是我的不對,”陳孚恩的肩膀垮了下來,彷佛老了十歲,“這事兒我對雨亭終生有愧。”
高心夔無聲息地嘆了一口氣,“大人無需自責,門生雖然在南邊,可也聽說過,那時候,太后已然和恭王聯手,又有僧格林沁、勝保、武雲迪等兵權在手,周、賈相國,在京六部尚書鼎力支援,東翁他,他就算事先知道,也是大羅金仙,劫數難逃!就算大人您冒著自家風險暗通款曲,也是無力迴天了。”
“總是過不了自己那關,如今我失了氣節,”陳孚恩慘笑,“唯一留下來的這點名利卻是再也不能失去了!伯足,你瞧著,有什麼法子?我知道當年肅順幕下,你是第一個謀士,就算壬秋(王輳г說淖鄭┮脖